“還有什麼問題嗎？”勒斯催促道。維吉尼亞深吸口氣，平緩了心中的情緒，繼續道：“再怎麼說，兩年的時間也太過漫長，中間變數太多，我們也要為大規模生產留出時間。”勒斯語氣自信的笑道：“或許到時候還有另一種解決辦法，你們可以直接從我這裡買成品藥劑。”女巫師聞言挑了挑眉頭，看來對方已經做好了大規模生產的準備，等到兩年後，有自信壟斷銷售市場。
接下來，維吉尼亞同樣陷入了沉思，她在權衡利弊。她不知道勒斯是否在真的有底氣面對這場即將爆發的瘟疫，此時如果拒絕，那估計以後更難談成。
可兩年的時間，對於正在暗中備戰得琴康來說，有些來不及了。
“一年半。”她說道。
“一年半以後，將春風藥劑的所有相關製作技術交給我們。”勒斯稍微思考一下，道：“成交。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這次瘟疫始作俑者的情報了吧？”
第264章 突襲
合作既然達成，維吉尼亞也不再藏著掖著。
“我之所以發現阿瑞斯巫師的蹤跡，是因為之前去無法之地踩點的時候，正巧在黑市碰見了他們。”
“無法之地的黑市？”勒斯皺眉可道：“怎麼又和那裡扯上關係了？”
“並沒有關係，他們應該是去看看黑市裡有沒有什麼特殊植物的。”維吉尼亞解釋道。
巫師這種職業，在目前什麼都不完善的情況下，家裡蹲是不行的，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他們都要儘可能的探查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含有魔素的奇特東西，比如魔法植物之類，來豐富自己的研究和收藏。
勒斯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他自己要不是有奈瑟爾文明的知識作為支撐，估計也會到處走走看看，尋找研究魔素的新方向。
黑市那種地方，也確實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他自己也不是在那裡找到了一種魔法植物嘛。
“那你有沒有跟上他們，找到這幫阿瑞斯巫師的老巢？”維吉尼亞小口喝著紅茶，道：“跟是跟上了，但那裡應該只是他們的一個據點，我記下位置後，並沒有再關注。”雖說琴康跟阿瑞斯之間有無法化解的仇恨，但她來布蘭提斯是有別的任務的，沒必要節外生枝。
倒是像現在這樣，既能撈到勒斯這邊的好處，又能對阿瑞斯的計劃造成破壞，才是最合算的選擇。
“一個據點……”勒斯心中沉吟。他在考慮是放長線釣大魚，還是立刻行動，先抓住幾個活口，搞清楚他們的計劃。
靜靜思考了幾分鐘，勒斯決定還是先抓活口再說。放線釣魚，不說會不會被對方察覺，時間上也不確定，拖得越長，那種未知病毒的感染人數就可能越多，時間並不站在布蘭提斯這邊。
想到這裡，他開口道：“那現在就帶我去吧。”維吉尼亞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道：“這麼著急動手？”
“時間不等人，早抓住他們，就能早點解決這次的瘟疫，少死一些人。”
“那好。”女巫師放下茶杯，表情微微一肅。隨即，自她腳下裙邊開始，周圍地面上逐漸出現了一個直徑在半米左右的圓形黑色區域。
勒斯看了有些莫名所以，他可不會同樣的法術，如何一起行動？而這時，維吉尼亞卻伸出了一隻手，道：“快進來，我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你這個法術還能帶人？”
“別廢話，進來，那個據點就在碼頭區。”女巫師額頭上已經冒出一絲細汗。
陰影潛行術雖然是她的天賦法術，但為了穩定的維持、掌控，她同樣消耗不小。
勒斯見她略顯吃力的樣子，也只好進入那個半米的圈內，兩人肩並肩，手牽手。
然後，隨著維吉尼亞的操縱，勒斯驚奇的發現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下陷，緩緩沉入地面的陰影中。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他說不上來自己沒入地面的部分到底進入了什麼地方，沒有任何觸覺反饋，也不知道腳下的受力點是什麼。
不過在陰影完全吞沒他之前，勒斯還是突然說了句：“先去碼頭區金桔街二百二十號一趟，我叫些人手。”說完，他和維吉尼亞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於此同時，隔壁書房內，凱爾森的保鏢路易斯說道：“老闆，他們走了。”正在桌案上奮筆疾書的凱爾森點了下頭，道：“以後在門窗外面都給我安上鈴鐺和碎玻璃，這次是他倒沒太大關係，下次要是來殺我的，估計就得逞了。”路易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主要是這位的法術波動太弱，像每次維吉尼亞小姐靠近，我都能感知到，也是奇怪。”奈瑟爾文明法術在設計時本就兼備了儘可能減小法術波動的功能，相比於巫師目前只重效果的施法方式，自然更不容易被發現。
更何況，這位有著六級騎士的路易斯，只不過是稍微有些施法天賦罷了。
“不管如何，我也不希望再有人這麼出現在我的書房裡，實在是太嚇人。”凱爾森將羽毛筆丟在一旁，無奈道。
“我會想辦法加強戒備的。”接著，路易斯猶豫道：“不過……老闆，我們的身份被這位諾亞官方的先生知道，是不是有些不穩妥。”凱爾森自信的笑道：“無所謂的，據我瞭解，這位勒斯先生對諾亞王國的忠誠，還是很值得商榷的，他的選擇會優先考慮自己的利益。告發我們，暫時對他來說沒有好處，反而容易惹禍上身。對了，剛才他們談成了嗎？”
“談成了，只不過他要一年半以後才會交出春風藥劑的配方。”路易斯答道，對於六級騎士，一面普通的牆可擋不住他的耳朵。
“跟我仔細說說細節。”……碼頭區金桔街二百二十號門口，勒斯和維吉尼亞的身影再次從浮現。
“這裡是第七處的一個辦事點，我準備帶些人過去，免得讓他們跑了。”勒斯扭頭對身邊的女巫師解釋道。
維吉尼亞輕點下巴，道：“我不能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明白，你在暗中策應，如果我們沒有堵住人，你再找機會出手。”
“可以，那個據點在皮陶克街三百二十三號，是一個小院子。”說完，她又融入陰影之中，移動到牆邊角落。
勒斯再次觀看到維吉尼亞這個法術的施展過程，心中還是深感奇妙。一是本土巫師的天賦法術，如何形成、如何運作，他都弄不清楚，實在匪夷所思。
二是剛才在對方協助下，陰影空間中的移動過程，也很有意思。在這個名為陰影潛行術的法術包裹下，勒斯並不是真的沉入了地面，至少大部分時間不是的。
這種情況很難描述，他們就像是在灰色薄膜的包裹下，於現實空間的夾縫中移動，可以看到外面，可以說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但與現實沒有絲毫干涉，遇到物體會直接穿過去。
而且這個法術表現在外面現實空間中的，卻只是一灘深深的陰影。‘這種法術是真方便，可惜具體的情況她不肯說。
’勒斯惋惜道。以他所擁有的奈瑟爾文明的技術理論和經驗，如果知道原理的話，未必不可以提前掌握，免得還要等到自己成為高階魔法師才能在圖書館找到相關資料。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儘快找到那些阿瑞斯巫師，弄清楚病源才是目前的關鍵。
勒斯走上臺階，敲響第七處據點的大門。很快，一名值夜的騎士便走了出來。
“副處長？您怎麼來了？”
“奎克在嗎？”勒斯直接可道。
“在的。”
“帶我去找他。”據點大廳，一名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吃著宵夜，聽到腳步聲傳來，便隨口可道：“朗姆，誰這麼晚敲門？呃……副處長？”隨即，他馬上起身行禮，空酒瓶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