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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雄鷹 第二十五章 何去何從(4)

就在肖柏他們緊張佈置陣地的時候,挹江門和下關碼頭卻成為南京城最為混『亂』的一個地方!士氣低落的潰軍和絕望的百姓都想要逃出南京。

面對黑壓壓的湧來的人群,宋希濂的第36師堵住了挹江門城門,只留下一個狹窄的門洞。這阻擋在了潰兵,但是在後來也生了災難『性』的後果日後中央教導總隊在12日奉命撤退的時候,卻在被堵塞挹江門生自相踐踏現象,大批精銳的教導總隊官兵身亡,其中包括謝承瑞少將也死於人群踐踏。

憲兵試圖把潰兵堵在南京城,只放老百姓透過,可是人數比潰兵少得多的憲兵根本就做不到這點!

下關碼頭的局勢已經到了徹底失控的地步,擁擠的人『潮』衝破憲兵的警戒線,瘋狂的向停泊在江面上的船舶湧去,手持*的憲兵和憲兵隊的軍官被推到一邊,甚至有人還被推進冰冷刺骨的江水中。

『亂』成一團的人群爭先恐後湧向碼頭,潰兵手中的槍支彈『藥』和頭盔都被丟棄,有人的鞋子也被擠掉,還有士兵乾脆脫下軍裝搖身一變變成“平民”衝上船。

“當兵的都給我回去!不許跑!委座有令!所有官兵都給我回陣地!”憲兵指揮官蕭山令對著喇叭聲嘶力竭的吼叫。

有人對著天空開槍示警,試圖阻止潰兵。

可是一切都無濟於事,擁擠混『亂』的潰兵已經混在老百姓中擠上船。

突然,碼頭上響起一陣淒厲的槍聲,不少手無寸鐵的百姓倒在血泊中。

蕭山令跳起來“怎麼一回事?”

“報告蕭將軍,潰兵為了不讓老百姓擠上船,他們向老百姓開槍了!”

“媽的!這不是比鬼子還可惡!給我傳令下去,對逃兵格殺勿論!”

『亂』成一團的碼頭上槍聲此起彼伏,試圖衝向船隻的難民們紛紛倒在血泊中,船上的那些潰兵為了不讓難民衝上船導致船隻載沉沒,他們居然狠心向手無寸鐵的百姓開槍『射』擊。一些已經上船的百姓也被潰兵推下江。一時間,碼頭上江面上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染紅了滔滔長江水。

“噠噠噠”憲兵向潰兵開槍『射』擊,猩紅『色』的火鐮把潰兵撂倒在碼頭上,從船上『射』落進江水中。

遭到攻擊的潰兵用機槍向憲兵掃『射』,雙方生激烈的交火。

遭殃的還是老百姓,不計其數無辜的市民被流彈擊中倒在碼頭上,倒在江水中,隨著波濤洶湧的長江被衝向下游。

很多會游泳的人根本就不顧冰冷的江水隨時會奪去自己的生命,紛紛跳進江中死命向對岸游去。

彈壓是沒有用的,事實上很多高階軍官早就悄悄留好了退路,在12日城破之時他們丟下自己袍澤的弟兄,獨自逃命而去,這才導致大量的中國士兵被俘,後來那些戰俘都遭到日軍慘無人道的殺害。

最後,就連憲兵指揮官蕭山令本人都在下關碼頭壯烈殉國。

“轟”火光一閃,一重磅炮彈落在雨花臺陣地上騰起一團黑紅相間的大火球。

“日-日-日”一排重磅炮彈帶著令人心悸的尖嘯聲在空中劃出弧線砸落在陣地上,四下裡翻騰起一道道橘黃『色』的火球,滾滾黑煙尚未散去,又是一排炮彈鋪天蓋地砸落在陣地上,大地開始劇烈的顫抖。

‘來了!小鬼子終於來了!準備殺敵!’躲在坑道內的肖柏聽著外面不絕於耳的爆炸聲,他心裡默默道。

排山倒海的炮彈落在這座飽經蹂躪的城市中,四處火焰沖天,黑『色』的煙塵籠罩在城市上空,肆虐的氣浪夾雜著鋒利的碎片摧毀阻攔它們的一起障礙物,建築物在悲慼的*聲中轟然倒塌。

炮彈的呼嘯聲爆炸聲中,夾雜著螺旋槳沉悶的破空聲。就好像進入自己領空的日軍攻擊機群從南京上空低空掠過,黑『色』的航空*離開彈艙,下雨一樣向地面砸落,把被炮彈耕耘過的土地再一次變得灼熱。

城內的哭喊聲響成一片,已經無法逃生的難民們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他們只能躲藏在堅固的建築物內。可是日後日本人破城之後,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卻遭到鬼子慘無人道的殺戮!

1o日的太陽還沒有出來,日軍向雨花臺起瘋狂進攻。

雨花臺是中華門外一處一百米的高地,一旦日軍攻下雨花臺,就能架起火炮居高臨下對中華門進行炮擊,因此雨花臺關係到中華門守軍的生死存亡!

藏身在坑道中的肖柏任憑頂部的泥土下雨一樣落在自己身上,他心裡不止一次有這樣的念頭‘及早放棄雨花臺吧!中華門也是守不住的!不如進城打巷戰!那樣還能減少損失,更多的消滅鬼子!’

可是肖柏在得到命令之前不能撤退,因為他只要後退一步,他就會遭到軍法處置!‘我得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能更多的消滅鬼子!’

在躲避炮擊這段短短的時間內,肖柏把一切後路都想到了,他想一會兒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後,立即帶兵進入城內,先把林丹妮和那個叫琳華的女孩子接到自己的加強連裡,然後尋找一個利於巷戰的地方固守,等到12日大撤退的命令下達,自己再帶著弟兄們和兩位女孩尋找機會突圍。

‘我是不是很自私?’肖柏不止一次這樣問自己,‘可是我又能怎麼樣?以我一己之力,我能夠救下多少人呢?不是我沒有努力,而是我的話沒有人肯聽啊!’

雨花臺陣地被炸得支離破碎,四處火光沖天,滾滾硝煙尚未散去,日軍的進攻的炮聲還在隆隆作響,日軍第6師團和第114師團就向雨花臺起瘋狂衝鋒。

“鬼子要上來了!弟兄們都出來迎戰!”肖柏一聲大吼。

爬上地面,肖柏就覺得窒息得無法呼吸,整個527團的陣地已經是一片狼藉,自己精心構築的陣地被炸塌一大塊。

可是肖柏這裡算是比較好的,其他兄弟連隊的陣地因為設定沒有那麼合理,被破壞得更是面目全非,不少中國士兵連敵人的樣子都沒有見到,就隨著被炸得粉碎的陣地一起粉身碎骨。

到處都是血肉碎塊,火苗『舔』舐著碎屍,散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混合在一起迎面撲來。

“鬼子上來了!”兄弟部隊的官兵們大喊起來。

“打!”

隨著各基層軍官的怒吼聲,殘破不堪的守軍陣地上吐出一道道橘黃『色』的火舌,割開硝煙的彈痕穿梭舞動,宛如上帝手中的正義之鞭,把趾高氣昂高舉著旭日旗的禽獸一批一批撂倒在焦黑的土地上。

衝鋒的日軍紛紛趴在地上,躲避從他們身邊橫掃而過的火鐮。子彈打在地面,飛揚起陣陣飛沙走石。

守軍的抵抗,馬上遭到日軍更為猛烈的火力打擊,*步兵炮、擲彈筒、三八式步槍、*重機槍和歪把子輕機槍潑灑出洶湧的彈雨,旋風一樣從守軍陣地上方席捲而過,許多『露』頭『射』擊的中國士兵接連翻倒在戰壕裡。

肖柏的陣地上一直沒有『射』出輕重機槍的火舌,此時他正端著剛剛到手不久的『毛』瑟k98狙擊步槍,瞄準鏡中套住一個剛剛蹲下的鬼子擲彈兵。

‘狗日的!你死定了!’肖柏心裡暗道。

手指輕輕勾下扳機,*輕輕一顫,一顆灼熱的子彈高旋轉著離開槍口,直奔向日軍擲彈兵的頭部。

“噗”一聲,子彈在日式鋼盔上刺破一個破洞,鋼盔隨之飛出,白花花的*和汙血從被掀開的天靈蓋中噴出。

鬼子擲彈兵身子一仰,向後倒了下去,失去控制的擲彈筒“當”一聲橫躺在地上,剛剛裝填到擲彈筒中的*被丟擲,緊貼在地面飛出不到五米就撞在泥土上炸開一團火球,在擲彈兵前頭的三名鬼子隨著翻起的黑煙紛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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