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哈拉爾市地處四國交界之處,被譽為弗朗特南部最為繁盛之地。
它並不像弗朗特的其他城市,受到各種外來勢力的侵襲破壞。
在這座城中,各方勢力以不知名的方式,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協議,讓這座城市在和平中展。
雖說在展,但展得並不健康。
賭場、賽馬、顏色,以及維護著這一切秩序的暴力組織,方才在此構成了一個相對而言和平的環境。
這裡因其他地方的戰亂,也因為花樣繁多的娛樂專案,使得地價房價飆升。
凡是有點實力的弗朗特人民,都會想辦法在這裡安頓下來。
較為諷刺的是,這裡沒有警局,只有維護秩序的黑惡組織。
他們管理著這座城市,心安理得的收取著雖被稱之為“稅收”,實則為保護費的高額費用。
這裡是富人的天堂,但也並非窮人的地獄。
尋常人在這裡也難負擔堪比景區的物價,但只要足夠勤奮,靠著餐館打零工或是幹些其他什麼,混一個溫飽尚是問題不大。
這裡的窮人大多不幸,他們在黑惡勢力的教唆下染上毒癮,導致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在黑惡勢力的逼迫下,他們為了吸上那一小口,不由得賣房甚至把妻兒當作貨物賣給那些人。
而富人們多與這些黑惡勢力相勾結,他們依靠著資源和權勢,總是能夠變得愈加富裕。
但不論如何,能夠苟活在這裡,總比死在外面的兵荒馬亂之下要好得多。
而這樣一座罪惡的城市,方成為了謝平安的降臨地。
根據銀袍糾察衛的資料顯示,血火傭兵團的聯絡人便隱秘的藏在克哈拉爾市內,這條被稱之為“幸福街”的巷子內。
巷子內霓虹燈不停閃爍,廊門前的三色柱不停旋轉。
大紅或粉紅的燈光顯得有些黯淡,曖昧地晃悠著路過男人們的心。
廊前通常站著一個大媽或中年婦女,她們在每個路人的耳邊輕輕問著什麼。
廊內,則坐著一排姿色三流、濃妝豔抹而又衣著暴露的小妹,她們多數是被那些黑勢力所逼迫,或因高利貸和其他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坐在這裡,顯得神色麻木。
只有少數才是自願來的。
多數路人行色匆匆,他們是克哈拉爾市內的可憐人,從早到晚為著生計而奔波,沒有時間、也沒有金錢讓他們在溫柔鄉內暫時歇息。
只有少數男人方才肯停下腳步,和這些婦人們談過幾句,或是離開,或是入內。
謝平安徑直向內走去,無視了纏繞在耳邊的鶯鶯燕燕。
劣質香水的味道不停在鼻腔內循繞,令他無比厭惡。
在巷子的更深處,失去了這些五光十色之後,夜留下的只有黑暗。
黑漆漆的巷子深處伸手不見五指,如同就要擇人而噬的巨獸一般。
但再往內走去,就會看到幾處黯然的菸頭,正燃燒著紅色的光點。
謝平安視力極好,他能看到那是幾個男人正坐在地上,或靠在牆邊吞雲吐霧。
忽然,一道尖銳的口哨聲傳入謝平安耳內。
“幹什麼的?”又是一記惡狠狠地聲音響起。
“買貨。”謝平安語氣平淡冷靜,聽不出任何情緒在內。
“什麼貨?”那道惡狠狠地男聲繼續問道,又向前走了一步。
這個男人赤膊一半是紋身,手上夾著根菸,
“黑冰。”謝平安滿臉厭惡地抬起手,揮散了就要傳入他鼻腔內的劣質二手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