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鸞先沈扶雪一步離開,沈扶雪則是跟在她後頭。
正走著路,沈扶雪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有些酸澀,像是重物禁不住的聲音……
沈扶雪回頭,只見那比人還高的冰雕忽然碎裂,其中一塊冰塊朝著她的方向墜落了下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毫無躲避的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有一道人影從她的身側過來,那道人影拽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外躲。
事態太突然,兩人齊齊摔到了地上,在雪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而與此同時,那塊掉落的冰塊也擊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碎了一地。
場間之人全都被這個變故驚呆了,一時間竟沒人回過神來。
沈扶雪怔怔地看著她身前的人。
楚王眉頭緊皺,清風朗月的臉上頭一次出現如此凝重的神情:“你怎麼樣?”
直到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往這邊來。
楚王也扶著沈扶雪起來。
沈扶雪顯然還處於驚嚇中,身子都軟綿綿的。
楚王扶著沈扶雪的手臂。
楚王指尖微頓,半晌才鬆開手,他臉上的神情也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場間沒人注意到這些小細節,眾人都在擔心楚王和沈扶雪,一波人圍著楚王,一波人圍著沈扶雪。
承恩侯府老夫人更是臉色煞白。
這可是從高處墜落的冰塊,要是砸到人身上……
楚王開口道:“外祖母,孫兒無事,您放心。”
沈扶雪的聲音還在顫:“臣婦多謝王爺相救。”
陳鸞也嚇了一跳,她眼睛尖,注意到沈扶雪姿勢有些不對。
陳鸞連忙道:“扶雪,你的腳怎麼了?”
陳鸞這麼一說,沈扶雪才覺得左腳腳踝處很痛。
沈扶雪試探著動了一下,然後道:“好像是扭到了。”
陳鸞鬆了口氣,幸好,只是扭到腳而已。
承恩侯府主事的大夫人也過來了,她步履匆匆喘著粗氣急步而來。
這可是她一手籌辦的壽宴,要是砸壞了人,她難辭其咎。
不,大夫人想著想著打了個寒顫,要是真的砸到了人,那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而是整個承恩侯府的事。
這要是真的砸到了陸時寒的夫人,那她們倆家怕不是要結仇,到時不知會鬧出多大的事來……
大夫人連忙道:“快來人扶□□夫人進屋。”
甭管說什麼,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照顧好沈扶雪。
至於壽宴的事,先擱到後面再說吧,要是不處理好這件事,壽宴怕是也開不成了。
很快就有婆子扶著沈扶雪進屋。
大夫人又叫了大夫給沈扶雪診脈,幸好沈扶雪只是扭到了腳,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聽到大夫的話,大夫人鬆了口氣,幸好人沒事。
沈扶雪扭到了腳,自是不能再參加宴會了,姜老夫人直接帶沈扶雪回了府。
只不過,府裡的壽宴到底還要開下去,畢竟都來了這麼些人,哪能直接結束。
只是發生了這麼大樁意外,宴會上眾人難免聊起此事。
原本極是隆重的宴會,草草便結束了。
大夫人也親自向楚王道了謝,她驚魂未定地道:“今日若非是王爺,只怕這事便要鬧大了。”
楚王低垂著眉眼,什麼也沒說,只道:“陸夫人想是受了很大的驚嚇,舅父舅母一定要處理好此事。”
大夫人點頭:“臣婦明白。”
今天的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她們家的錯,大夫人已經想好了,改日就去定國公府致歉。
甭管怎樣,都得把這件事順利解決,兩家也別生了嫌隙。
…
定國公府,小院。
沈扶雪已經由著府醫重新診了脈,又上好了藥。
府醫說沈扶雪這一下扭的頗重,暫時怕是不能走路了,得好好養著。
姜老夫人聞言嘆了口氣,比起被掉落的冰塊砸中,眼下只是暫時不能走路而已,相比起來已經很好了。
府醫又說了些沈扶雪該注意的,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