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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正室 第49節

但江宴不理會她的反抗,手握著她的腿,抬起來,溫庭姝頓時嚇得渾身發抖,立即嗚咽咽哭了起來。

江宴動作微頓,鬆開了手,連同禁錮她雙手的手也鬆了下,溫庭姝立刻掙脫手,江宴扶她起身,溫庭姝猛地抓著他的衣襟,有些激動,“你別這樣,我……我害怕。”溫庭姝唇輕顫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面色失去了紅潤,顯得有些慘白,這讓她想起那些不好的經歷,她討厭做這種事。

江宴發現自己每次顯得強勢一些,她都表現出一副極度害怕的模樣,內心不由感到懊惱,將她攬入懷中,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心中哪裡還有氣,“抱歉。是我的錯……你別怕,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聽聞他溫柔呵哄的語氣,溫庭姝內心的恐懼才消失,內心覺得很是委屈,她埋首在他胸膛上,整個人已經坐在書案上,也顧不得下來,他脾氣一好,溫庭姝膽子便大了起來,質問道:“你為什麼要生我的氣?我現在還未與他和離,照顧他不是應當的麼?我也無可奈何,你到底生什麼氣?還要這般欺負人。”

江宴感覺自己的胸膛被她哭溼了一片,江宴伸手抬起她的面頰,拇指指腹輕輕抹去她的眼淚,“你水怎這般多?”江宴說完目光滯了下,覺得自己這話似乎有些曖昧,一看溫庭姝,她一臉如常,看著根本沒亂想,是他思想汙穢了。

“他病了自然有人其他人照顧他,你何須對他如此殷勤,為了他竟忘了你我的約定……到底他重要,還是我重要?”江宴沒好氣道,目光又變得冷峻。

溫庭姝覺得他這番話顯得有些無理取鬧,然細細一琢磨,突然間醒悟過來,她似乎明白了他生氣的緣由,溫庭姝驚訝地抬頭看看他,打量他的臉,“你之前不是說他是我夫君,沒必要吃醋麼?怎麼突然間吃起他的醋來?”

江宴先是一怔,隨後失笑,“這不是吃醋,只是你如此照顧他,我還以為你很愛他一般。”

這不就是吃醋?溫庭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一般吃醋的人都不會說自己在吃醋。”

“……”江宴默了片刻,又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隨你怎麼說吧。”

爭不過就假裝隨她,溫庭姝覺得他其實也挺口是心非,溫庭姝不再糾結於吃醋一事,“這些事就算我不想做也得做,因為我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妻子,除非我與他和離……”溫庭姝聲音一頓,抬眸與他四目相對,“你之前說要想方設法幫助我和離,但我不希望你用陰謀詭計對付他,你也千萬別害他性命,我不希望你做這些事,不然我就算和離也良心難安。”

“我不害他性命,方才只是一時氣話。”江宴笑著解釋。

見他忽略前面的那句,溫庭姝不滿意地說道:“所以你要用陰謀詭計?”見他皺著眉緘默下來,溫庭姝輕嘆一聲,隨後與他敞開心扉道:“我知曉這十分難為你,但我的確不希望你為我弄髒自己的雙手,我真的良心難安。上次你與我說,秀英能夠與吳家取消親事,是因為吳佪作奸犯科,且他的父親犯了事,所以你才能促成此事。可宋子卿不一樣,他除了之前那件事,便沒有犯下過大錯,而且他父親是一品宰輔,比我父親的官大了不少,想要與他和離談何容易?”若是在當初在馬車上,他說定北侯上門提親是他的主意,也許如今他們已經是夫妻,而不是如今這般不尷不尬的關係,可惜那時候他並不在乎自己,溫庭姝一想到當初的事便覺得很遺憾,不知曉他是否也一樣。

溫庭姝的話讓江宴心一沉,要光明正大的行動,他根本毫無辦法。

溫庭姝見他依舊一語不發,內心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她決定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和離並不是你的事,是我與宋子卿的事,和離也是我想和離的,並不是全為了你。”頂多是因為他才讓她堅定了這個想法。

“我與宋子卿是夫妻,同吃同住,我比你更加了解他,更清楚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和離一事,便讓我自己來,你不要參與了可好?”溫庭姝思索片刻又道:“只是我不知道這事要等多久,你如果能等我便等,不能等我,你便另尋她人去吧。”

江宴原本還認真地聽著,聽到她喪著臉說要我以後一句話,不由笑了起來,揶揄道:“這麼賢惠大方?”

溫庭姝現在聽到賢惠大方一詞便覺得不自在,在孫氏那裡她要敬長輩,在江宴這裡,她還能還幾句嘴的,她挑釁地看著他:“那我讓你等,等到地老天荒,你可願意?”

“那我就要落荒而逃了。”江宴似真似假地笑道,隨後又認真地看著她,問:“你心可在我身上?”

溫庭姝臉瞬間一熱,卻還是鼓起勇氣,小聲說道:“在你身上。”

沒由來地,江宴想起柯無憂的那番話:不要以為她不會同意和宋子卿和離,女人是可以為所愛之人披荊斬棘的,前提是,你得讓她看到你的誠意。

江宴目光沉沉地凝望著她:“我等你。”

溫庭姝知道他這句話回答的是她前面的話,而不是那一句地老天荒,地老天荒何其遙遠,誰能做那樣的保證?

“不過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光靠你一人,沒準我真要等到地老天荒了。”江宴調侃道,隨後說道:

“在白雲寺那日,除了我看到宋子卿帶著蘇雁兒逃走之外,還有一個和尚看見宋子卿帶著蘇雁兒逃離。”說到這他笑了下,“不過那和尚眼神不大好,當時他以為蘇雁兒是你,其實那時你正和秋月惶恐無助地躲著吧。”說著又忍不住戲她道:“可憐的小姐,你夫君都不要你了,就我要你,趕著去救你。”

溫庭姝恨恨地嗔了他一眼,然後又覺得奇怪,“我都沒聽懂你說的話。”

江宴微笑著將那日之事說了出來,“我去到白玉寺時,那裡已經亂了起來,我想找你,李擎便把那和尚捉了,問他有沒有看見你,他說宋子卿帶著你坐馬車從後面跑了,我擔心有浪人跟著你們,便跟了上去,恰好有幾名浪人追殺他們兩人,我把蘇雁兒當做是你,把她給救了,順道救了那姓宋的一命,不然你真成了寡婦。”江宴微眯了下眼,不悅道:“想想倒是那和尚壞事,你要成為寡婦,我們在一起便容易多了。”

溫庭姝沒想到江宴救她之前還發生了那樣的事,對於他後面的幾句話,溫庭姝沒有理會,淡淡地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我殺了那多人了豈不是要墮入十八層地獄。”江宴好笑道。

溫庭姝不禁蹙眉,“不可胡說,你那是替天行道。”

江宴見她如此替自己說話,唇角不由上揚,手背親暱地蹭了下她的臉,“姝兒,你說的都好有道理哦。”

溫庭姝臉驀然一熱,別開臉,目光閃爍:“我們方才好像在談正經事吧。”

江宴微頷首,笑道:“那就談正經事。就算我是親眼看到他拋棄你帶著他的寵妾逃命也無用,畢竟如今我怎麼算得上是你的‘姦夫’……”

聽到‘姦夫’兩字,溫庭姝立刻嗔了他一眼,江宴忍不住笑,繼續道:”我已經讓李擎去找了那和尚,聽聞那和尚投奔別的寺廟去了。不知曉這件事對你和離能否起到幫助,但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第56章 宋子卿對她上了心。

自從宋子卿大病一場之後, 溫庭姝便覺得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以往宋子卿面對她時,神色總是冷冷淡淡,很少在她面前笑, 溫庭姝知道並非因為他不喜歡她, 而是他本性如此, 他面對蘇雁兒也時也是冷冷淡淡, 但若細細觀察,會發現他看著蘇雁兒的目光中隱隱透著深情, 溫庭姝近來覺得, 他總是用曾經看蘇雁兒的那種眼神看著自己,溫庭姝有些不適應, 而且他對自己比以往好了很多, 常常對她噓寒問暖, 這幾日他每次出門回來, 都會給她帶些好吃的回來,昨日他竟然帶了糖炒板栗回來,那是她最愛吃的零嘴。

溫庭姝不知曉他怎麼知道的,後來才知道, 是秋月告訴他的, 因為前幾日宋子卿向秋月詢問了她愛吃什麼。

溫庭姝不傻,知曉宋子卿近來對她上了心, 這讓溫庭姝有些擔憂, 他若一直這般,自己還如何能夠與他和離?

七月是最燠熱的一月, 尤其是正午時分,太陽當空,裡裡外外便如同個蒸籠一般, 做點活都叫人揮汗如雨。

溫庭姝剛用完午膳便坐在榻上,也不敢出去走動,自己搖著摺扇,秋月也拿著一把蒲扇搖著風,一會兒給自己搖,一會兒又給溫庭姝搖幾下,春花端著一盆冰鎮過的甜瓜過來,放到溫庭姝面前的小榻上,秋月又熱又口渴,看得那冒著涼氣的甜瓜,不禁直咽口水。

溫庭姝見狀,笑道:“你們也拿著吃吧。”

秋月笑嘻嘻地伸手,剛要拿一塊,就被春花一巴掌拍來,“你讓小姐先拿,沒規矩。”

秋月氣得衝著她扮了個鬼臉。

溫庭姝有時候看著自己這兩丫鬟打打鬧鬧,其實也覺得有趣,不由莞爾一笑,對春花道:“你讓她拿吧。”

溫庭姝雖然對她,但秋月也不敢繼續得寸進尺,“小姐,你先嚐一塊,看甜不甜。”

溫庭姝失笑,“得,這是讓我替你試嚐了,好吧,那我便先試一塊。”溫庭姝洗淨了手,才拿起一塊品嚐一口,只覺入口清甜涼爽,不禁笑道:“很甜,你們也快來嘗一嘗。”

秋月和春花兩人也去洗了手,見溫庭姝叫她們嘗試才去拿吃了起來,主僕三人正說笑著,宋子卿卻從外頭走過來,春花先看見了,道:“姑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