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三分!
一直以來,路枕浪都是在臨淄稷下學宮,作為遊仕之派的領袖,宣揚墨者之道,讓諸夏知曉墨家的道理,鉅子六指黑俠身隕,自己臨危受命。
數年來,帶領著墨家弟子逐漸壯大,在楚國之地,倒是有不少的收穫。
“少嘗苦曰苦,多嘗苦曰甘,則必以此人為不知甘苦之辯矣。”
“今小為非,則知而非之,大為非攻國,則不知非,從而譽之,謂之義。鉅子,今山東諸國之人,已然有此目光者多矣。”
秦國欲要一天下大勢,興兵戈之事,本為不義之舉,但在秦國卻是被看成義舉,連帶山東諸國都有這般不若的聲音。
殺一人,已然不義!
殺十人,十重不義!
殺百人,百重不義,已然是有百次死罪也!
秦國百年來征戰,隕落其手之人不亞百萬,便是有百萬死罪,難道諸夏之人連這一點都沒有看到嗎?秦國已然處於不義的狀況,但山東諸國竟然有認同者。
蘇北海聞聲,口中亦是輕聲唸叨子墨子之言,對其有著很深之感觸。
“近百年前,道家莊周曾言: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則是非竊仁義聖知邪?也許,玄清子以為其為正理也。”
“殊不知已然是極端之道,兼相愛,交相利,則天下必然歸於大同,歸於極樂。”
“北海,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路枕浪輕嘆一聲,天宗玄清子由此為,助力秦國甚多,怕是受莊周影響極大,已然無視義利,當真是可悲而又可憐。
果然秦國真的一天下大勢,就真的是諸夏災難了,一個國家連義利都沒有,何談其他一切!
“鉅子!”
“鉅子!”
“……”
隨著路枕浪一語落下,心有所感,直接席地而坐,四周的墨家弟子見狀,面上為之一喜,鉅子又要為他們講述墨者之道了。
蘇北海亦是欣喜,子墨子之言博大精深,自己雖知曉一些,但終究不若鉅子所言那般明瞭詳細。
“秦國,衛鞅變法之後,國力為強,為掩蓋其為好攻伐之事,乃堂皇而語,非以金玉、子女、壤地為不足也,欲以義名立於天下,以德求諸侯也,以法治匡清諸夏!。”
“何其大謬也!”
路枕浪周身淺淺的玄光閃爍,剛才靈覺有感,心有所得,修為略有寸進,故而便是席地論道,讓旁邊的墨家弟子也能夠知曉墨者之道的不俗。
讓他們知曉墨家為何為百家大家!
為何為百家顯學!
“何也?”
蘇北海輕問。
“今時,若有能以義名立於天下,以德求諸侯者,天下之服,可立而待也。”
“夫天下處攻伐久矣,譬若傅子之為馬然。今若有能信效先利天下諸侯者,大國之不義也,則同憂之。大國之攻小國也,則同救之,小國城郭之不全也,必使修之,布粟之絕則委之,幣帛不足則共之。”
“誠如是,以此效大國,則小國之君悅。”
路枕浪緩緩而語,口中夾雜淡淡的內力,繚繞於諸多墨家弟子耳邊,遠處,有知曉鉅子講道之人,面上也是狂喜,連忙奔至此處。
“善!”
聞鉅子之語,四周有墨家弟子讚歎。
“人勞我逸,則我甲兵強,此山東諸國現今可以強大之法,寬以惠,緩易急,民必移。易攻伐以治諸國,攻必倍。”
“量我師舉之費,以爭諸侯之斃,則必可得而序利焉。督以正,義其名,必務寬吾眾,信吾師,以此授諸侯之師,則天下無敵矣,其為下不可勝數也。”
“如此,才為天下之利,而秦國所掩蓋之事!”
百年來,在山東諸國中,墨家之言已然有相當認同者,是故於秦國東出,多有抵制者,王道不舉,以霸道強攻諸國,欲要強力統合諸國。
此為大謬。
路枕浪僅有更深之感悟,傳於諸多弟子,這是一個鉅子應做之事,弟子明悟道理,傳給其他人,其他人再傳給其他人,則諸夏直達,墨家何愁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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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是羅網傳來的密信?”
平襄城內,周清所處的府邸之上,距離那兩郡郡守、世族族老匯聚已經過去多日,城中也都歸於寂靜的狀態,只是,剩餘的繁華倒是還在。
一應諸般之事,已經全部吩咐下去,自己也已經派遣專人奔赴各地,以檢視效果,章邯暫時逐步統御兩郡之兵,準備對於兩郡嚴加管制。
偏廳之策,閒逸的生活再起,弄玉在一旁輕撫琴絃,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琴音之技想來縱然不若曠修,也差之不遠。
雲舒則是在身旁隨伺著,至於雪姬,說來自己也已經許久未曾一觀雪姬之舞,近年來,雪姬在府中招攬不少舞姬,編出不少倩麗之舞。
如此,自是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