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侯剛才還在與南陽守商議,韓國為秦國東出要攻滅之國,自是大意不得。”
周清從蒙毅手中接過王書,很快縱覽一番,王書之意同蒙毅所語相差不多,倒是多了些許叮囑,務必小心滅韓,縱然大軍壓上也無妨。
隨後,收起手中王書,對著蒙毅點點頭,如今的蒙毅早已成年,眉宇之間也有著蒙武的些許影子,也不知道現在九原的蒙恬如何。
“南陽守,大王王書之意:寧可緩戰,務求功成!”
身軀微轉,將王書上的內蘊說道給葉騰。
此語同他們先前思量的差不多,如今韓國新鄭民心血氣凝聚,非對戰之時。
“請大王放心,我等定可一戰滅韓!”
此戰必須由南陽十三萬偏軍功成,否則,這不僅是自己能力不足的體現,對於整個南陽偏軍一脈,都是不小的打擊。
聞武真侯之語,葉騰神色有些凝重,拱手西向咸陽,沉聲而落。
“對戰之事,暫且不急,著急的是韓國。”
“南陽守,你且吩咐軍中,牛羊牲畜之物準備著,讓將士們養足精銳,以備大用,以南陽地這幾年的底蘊,想來不為難事。”
現在與韓國交戰並非良機,按照先前定下的謀略,要在冬日之前拿下韓國的,如今倒是要等待一二,一觀韓國是否給這個機會。
“喏!”
葉騰輕輕一笑,自從秦國修成鄭國渠之後,整個南陽地便是在自己整治之中,數年來,府庫充盈,區區牛羊之物供應十多萬大軍自然不算什麼。
語落,躬身離去。
“護國學宮內來了多少人?”
之前天眼所觀,正廳內,有蒙毅、趙佗二人,不過在廳前場地上,也是有著數十人渾身氣息明顯不同的人出現,其中一些自己還比較熟悉。
正是大秦護國學宮的生員。
從去歲學宮開啟,到如今,已經過去一年半了,按照既定的學宮程序,九大院堂當有生員分配各大軍中,以為實戰,融合所學。
“武真侯,根據護國學宮的教授程序,秋日之前,學宮丞便已經分配好了九大院堂,如今正值南陽偏軍滅韓,所以便是帶來了六十三人,除卻水軍院堂之外,其餘八大院堂均有。”
“尤以騎兵院堂、步兵院堂居多,佔據一半有餘,其他的分配倒是不太清楚了。”
跟隨在武真侯身後,前往廳外,蒙毅將學宮此舉簡單說道,更為具體的也是不知曉,不過也明白,學宮乃是社稷重器,人員的流動,堪為機密。
趙佗也是在側跟隨著,此次前來南陽地,也是國尉欲要自己前來一觀真正的戰鬥實況,以備接下大用,於此,趙佗自然是歡喜。
“大祭酒!”
行至廳前的階梯上,迎著秋日不甚炎熱的大日,入眼處,數十人精氣神凝練,均已經達到煉氣通脈的層次,而且其中佼佼者,還在通脈層次走了很深。
身材挺拔,姿容幹練,佇列天成,紋絲不動,宛若鋼鐵一般,雙眸目視前方,著學宮統一下的服飾,看上去,很是令人欣慰。
一側端,教員近前一禮。
周清揮手間,令其歸於原位,未曾多言,就那般站在階梯上,靜靜的站著,目光緩緩掃視過每一位學宮生員,他們是第一批學宮生員。
他們的將來就是學宮之盛況。
烈日炎炎,巋然不動。
一炷香過去,如此!
兩柱香過去,如此!
三炷香過去,如此!
四柱香過去,如此!
整整一個時辰,周清在廳前也是靜靜站了一個時辰,身後的蒙毅、趙佗也是站了一個時辰,面前的諸多生員、教員也是站了一個時辰。
對於大秦護國學宮內的訓練,身為郎中令的蒙毅與趙佗也只是聽過,未曾親自一觀,然今日管中窺豹,已心神肅然。
不愧是大王為之異常重視的兵家重地。
在炎日之下,靜立一個時辰,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做不到,就算是他們,也基本上沒有受過這等的訓練,剛才見狀,只好如此,但渾身上下,已然有些疲憊。
但看著那些人的神容,絲毫不顯任何疲態,而且精神更盛先前,抬挺胸,宛若青松柱石一般,他們所學自己不清楚,他們目的只是耳聞。
這等生員,絕對越藍田大營那些秦軍銳士甚多。
“很好,很不錯。”
“自你們入學宮以來,已經一年半有餘,該教的東西大體也都已經交給你們了,但能夠真正有所悟,有所得,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接下來,我會將你們打散入偏軍各處,真正一觀接下來戰事,若立下有功,當等你們入軍之後,加持其上。”
對於面前的生員,周清很是滿意,一年多了,對於兵家的典籍也接觸很多,再加上講武堂內的秦國軍將詮釋、教導,更是感悟加身。
然,那些東西現在還只是紙上的,化為實戰才是最為重要的。
“具體的要求,你們的教員應該和你們說過了。”
“所以,我需要的是你們在軍中一年之後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