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與月氏長途奔來,必然有後勤輜重的侵擾,如果強攻不下,必然不會停留太久。
若然得到些許好處,那就說不準了。
兩個月後,便是秋冬時日,向來是匈奴人南下侵掠的時日,於此,倒還真不好把握,眼前諸將所言均有道理,目下而觀,守成是最為上佳之策。
周清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以北地郡這裡的底蘊,除非匈奴真的大舉進攻,否則真的難以突破。
“也好。”
“你為六關守備軍將,接下來以你為,應對匈奴、月氏之事。”
的確,出關迎敵周清也想過,而且並非不可能,但為了保險起見,守成還是需要的,如今大河以西那裡,烏孫之國與西域諸國正在相互串聯之中。
說不得,匈奴與月氏支撐不了多久。
“喏!”
章邯輕輕舒緩了一口氣,力量而觀,大秦無懼攻伐,卻沒有那個必要,否則兩線開戰,可能會有別樣的變數,只要能夠守住,也算是大功。
雖然沒有出城殺敵的功勞大。
語落,廳內其餘諸將也是相視一眼,拱手一禮。
與此同時,相距北地郡中衛城大河以西三百里外,驕陽而下,俯覽而下,一支支快行進的騎兵湧現,一支支攜帶輜重、攻城器械的步兵湧現,還有其餘一些戰車、火油……之物。
大河以西,沙漠頻出,荒漠橫生,鮮少有綠洲,月氏之國,佔據大河以西富饒的綠洲匯聚之地,連串成片,便是為月氏之國。
以北,為廣袤的荒漠之地,再以北,便是廣袤無比的大草原,為匈奴人世代匯聚之地,近些年來,匈奴之內逐漸湧出一位強有力的人物。
號稱頭曼單于!
整頓匈奴各部,收服匈奴各部,壯大匈奴的力量,如今已經統合整個西北草原諸地,只差東胡未曾擊敗與收服,否則,實力還能夠擴增數倍有餘。
跨乘在一匹匹高頭大馬之上,一位位看似身材矮小但體型粗壯之人手持馬韁,不住行進,頭大而圓,闊臉之上高顴骨,鼻翼稍寬,年歲長者,鬍鬚濃密,頷下僅有一小撮硬須。
長長的耳垂上穿著孔,佩戴一隻耳環,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頗為幽深。
雖為盛夏,雖行走在荒漠邊緣,仍舊穿著略有開叉的寬鬆長袍,繫有腰帶,一條條短皮毛束縛其上,更有一隻只皮帽落在身後。
揹負長弓,弓箭袋系在腰帶上,垂在左腿之前,箭筒系在腰帶上橫吊的腰背部,箭頭朝著右邊,一眼看過去,成千上萬、十萬、數十萬人匯聚一處。
向著東方行進!
“鉅子,按照目下的行軍度,再有兩日,便可達秦國北地郡中衛城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有所準備的。”
列隊在前,縱然虛空驕陽而盛,仍有一位周身包裹在漆黑的衣袍之中,手持桐木棍,跨乘大馬,緩緩而進,身側跟著數位明顯衣著與匈奴人、月氏人迥異。
“隴西、北地兩郡的兵力,已經被抽走許多,如今兩郡兵力合在一處,也不過十萬上下,縱然蒙恬九原大營兵動,也需要時間。”
“以匈奴和月氏的二十萬大軍之力,若然全力而動,當可很快破開長城關隘,進入北地郡中,期時……嬴政必然派遣重兵應對。”
一道低沉的沙啞之音迴盪,黑衣人斗篷而動,亦是看向東方所在,離開諸夏之地大半年,如今,終於要回來了。
去歲,墨家弟子在隴西兩郡流淌了太多鮮血,必須找回來。
“可惜,這次沒有說服烏孫,否則,再有十萬大軍,當更有把握。”
其身側一人輕嘆,前往大河以西甚久,對於西側蠻夷之國多有接觸,月氏、與烏孫兩國,的確堪為不弱的國家,甚至於均不必如今的韓魏差。
就是所居之地,多位綠洲,不若中原地勢平坦開闊,衣食住行亦是各有迥異差別!
“無妨,能夠有這般之力,也足夠了。”
黑衣人擺擺手,雖少了烏孫之力,可仍舊有過二十萬的大軍,且都是堪為精銳騎兵,匈奴一側為左賢王親自帶領,月氏之國由大將軍親自帶領。
其民兇悍不下於秦人。
再加上墨家的助力,攻下城池關隘不成問題。
“鉅子,匈奴與月氏之國,遠離諸夏風華久矣,若然得到我墨家的攻守之器,怕是將來會成為諸夏的大患,為之奈何?”
二十多萬大軍,加上墨家的攻城器械,若然全力而動,的確破關不難。
可是,黑衣人身側那人眉目緊鎖,左右前後一觀,盡皆是那些蠻夷之人,變換一種方言,說道那些人聽不清楚的事情。
墨家和秦國是有恩怨,但是此次讓匈奴等得到如此攻城器械,當會彌補匈奴在攻城之時的不足,它日……真的要舉族南下入侵,更為諸夏的大難。
而……這也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雖然藉助匈奴等人之手為墨家弟子報仇很好,可是……那個結局非所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