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我怎麼就找了你們兩個過來。之前,你們已經抓錯了人,讓我們差點暴露,現在又綁來個累贅。”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老大,我們這也是,想將功贖罪。我們查過了,他是中亭司的人,就是他堅持要查的。只要殺了他,我們不就不會暴露了。”
“贖罪個屁,你們這是生怕事情不夠大。人當場殺了就行了,還綁回來做什麼?”
“人都抓來了,難不成要殺了再扔回去?”
儘管沒睜眼,沈青黛也感受到了一股怒氣。
“你個蠢貨,豬腦子都比你好使。扔回去,等著給他們線索嗎?”
沈青黛聽得心驚膽戰,不知這幾人會如何處置自己。
突然另一個聲音響起:“老大,先別急,聽我說,我是這麼想的。前些日子,我聽兄弟們說,咱們的六年慶典儀式,後日就要開始了。不如,到時候就拿他獻禮,在典慶儀式上,殺了他祭天如何?”
低沉的聲音有些沉默,似乎在想此事是否可行。
那聲音接著道:“老大,我之前都打聽過了。最近中亭司的幾個案子,都是這小子查的。孤風嶺,不能讓他去,他必須死。他一死,剩下的人也就散了,自然查不到咱們頭上。”
那人頓了頓,接著道:“最重要的,還是慶典儀式。我琢磨了好些天,咱們這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而且,我聽說,門主最厭這些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朝中官員。反正這小子早晚都要死,還不如等等拿他祭天,不比那些虛的好使多了。沒準門主一高興,咱們就不用在那鬼地方了。”
最後那句話,好像極具誘惑,那個被叫老大的聽了,似乎有些鬆動。
許久,他才開口:“還是你小子有想法,沒錯,左右咱們也拿不出好東西,拿他搏一搏也好。”
沈青黛一顆心跌落谷底。
沉默一會,那老大開口:“這兩日,你們就在此好生看著,不要外出,千萬不要暴露了行蹤。”
對方回道:“老大放心,這裡在山洞後方,山洞內有機關,外人根本進不來。我們就守兩日,不會出去的。”
那老大這才道:“好,我先回去覆命。”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沈青黛再也忍不住,用力咳了出來。眼看裝不下去,她只能緩緩睜眼。
兩個黝黑壯實,灰頭土臉的中年男人,正直直地望向沈青黛。
沈青黛擠出一個笑臉:“兩位大哥,有話好說,幹嘛要綁人呢?”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不屑道:“綁就綁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我告訴你,安靜點,不然我割了你舌頭。”
沈青黛又咳幾聲:“大哥放心,我不會亂叫的。我這人惜命,只是想問問,有沒有活命的可能?”
一人笑了出來:“我們綁你,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你說,有沒有可能還讓你活著?”
沈青黛跟著笑了笑:“凡事都可以商量嘛。查案雖是我職責所在,但活命才是根本。我這人拎得清,不會本末倒置的。大哥,你看看我這身行頭,是不是一看就是有錢人。不瞞你說,我有的是錢,你們若是需要錢,或者有其他要求,可以儘管提。”
兩人對視一眼,眼裡明顯有光。
方才聽他們所講,連個什麼慶典都拿不出好東西,想必是很缺錢,沈青黛決定試一試。
沈青黛用被綁著的雙手指向腰間:“這個袋子裡,有錢的。”
其中一人上前,一把扯下錦袋。
兩人開啟一看,瞬間兩眼放光,袋子裡面竟然有幾兩碎銀,還有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沈青黛諂媚一笑:“怎麼樣,沒騙你們吧?只要你們能放了我,條件隨你們提。”
兩人各懷心事地看了一眼。許久,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另外一人跟著他走了出去。
似乎是怕沈青黛聽到他們談話,最後離開時,他們刻意關上木門。
沈青黛長舒一口氣,看來是金錢大法奏效了。
這世間沒人不愛錢,又窮又惡之人尤甚。
方才,趁著跟他們說話之際,沈青黛已經暗自觀察過,這裡是一間簡單的小木屋。
木屋前面的門掩著,左邊半人高的地方,有一扇小窗。
沈青黛使勁歪著頭,把發冠對著牆面用力磕去,發冠上的發簪一下掉落在地。
她用手抓住發簪,對準頂部一按,一片薄刃突然冒出。
沈青黛對準繩子,快速地來回割動,很快繩子便被割開。
她心內大喜,忙把繩子扔開,迅速起身到窗邊,縱身一躍,從視窗爬了出去。
跳下窗子,她一路狂奔。
惡人之所以是惡人,就是因為他們毫無道義可言。沈青黛吃過虧,自然不敢把性命交給一個可能性。
身在困境,沒人能幫她,她只能逃。
很快,身後便有了動靜。
沈青黛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一時有些慌張。
若說方才,她還有一線機會。那眼下,一旦被抓,她只有死路一條。
沈青黛開始有些後悔,自己逃走,是不是有些衝動了。
那兩人身形魁梧,若單論體力,自己絕對比不過。再這麼下去,她只能等著乖乖被抓。
她必須要想辦法,甩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