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清源“嗯”了一聲:“還行吧。我們家有股份。”
然後他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要來嗎?”
“我可以和我經紀人說。”他說。
解夕朝愣了一下。
然後他道:“不用。”
“我現在的公司挺好的。”他道。
主打一個自由。
艾清源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不過,對他來說,能主動給解夕朝遞橄欖枝已經是極限。對方不領情,他也絕不可能求著人家來。於是,他只是道:“行。”
兩人走到了拍攝場地。
臨進門,解夕朝想起了什麼,才道:
“剛剛沒在營業。”
艾清源:?
“我只是覺得。”解夕朝解釋說,“不管是粉絲還是別的誰,抱著一顆善意的、愛你的心在外面等了幾個小時,既然路過,打個招呼,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
艾清源愣了愣。
等他回過神,解夕朝已經走進了化妝室。
化妝師跟他看起來很熟,一邊招呼他坐下,一邊跟他聊天。
……似乎總是這樣。
走到哪兒,解夕朝都能輕而易舉地獲得很多人的喜愛。
就連他自己。
也……
艾清源抿了抿唇。捏緊了掌心。
*
輸給解夕朝的那個剎那,艾清源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他是真的沒想過自己會輸。
從他成為練習生開始,組內小考,月考、年度考核,他次次都是第一名。
第一名沒什麼,但第二名,第三名,就是廢物的象徵,是失敗者。
這是他父親說的。
而他在家裡做了十八年的廢物。
從小到大,周圍的人都知道,艾氏有兩位少爺。長子作為繼承人,年少有為,早早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商業天賦。而次子是個好吃懶做的富二代。
廢物也沒什麼,他哥哥說,小源,沒關係的。不管怎麼樣你都姓艾,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哥對他挺好的,說的也是真心話。
但是十八歲那年,艾清源還是丟掉了那些怎麼也搞不懂的文化課卷子,改掉了按照他爹媽意願填的志願,一意孤行地來了盛弘。
沒人攔他。
他爹罵了幾天的不孝子,他媽痛心疾首地說小源好好的你去做一個戲子,你知道多少人會在背後笑話我們家。
幾天後,見他心意已決,於是他又被交給了他哥,讓他哥忙碌之餘抽出那麼一縷心思來關心下弟弟的玩票事業。
因為他是失敗者。
所以從來沒人對他抱有期待。
他以為他當了練習生就逃脫了這種折磨。
他終於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大家都用仰視而羨慕的目光看他。
他滿足了。並且覺得生來就該如此。
直到解夕朝的出現。
兩次。
算上初舞臺是三次。
解夕朝這個名字像魔咒一樣,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他幾乎重回了當年被自己親哥哥死死壓著不能翻身的陰影。
可是,在最不能接受現實的時刻,他好像也沒有討厭過解夕朝。
哪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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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艾清源怎麼都想不通。但是後來,他就發現,一切好像都有跡可循。
解夕朝身上就是有一種魔力。一種……跟他相處很舒服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