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對鄭家來說可謂是平白惹來一身腥,最後因為對方是秀才,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否則,他們都是老實的莊家戶,哪裡鬥得過呢。
而且女孩子名聲很重要,事情鬧大了,對鄭春草都不是好事。
第二次定的是鎮子上的徐家長子,徐家在鎮子上有兩處宅子,一處自住,一處出租,還在榨油坊裡有分成,算是小富之家了。又是長子,這門婚事也是頂好的了。
也是定了親,不到三個月,即將說親的時候,又出事了。
徐家長子和寄居在家裡的遠房表妹酒後亂性,連孩子都有了。
這門親事,自然也退了。
一次兩次的,鄭家不能忍,帶人上門去鬧事。
但那徐家也有門道,不知哪裡找了地痞混混來,將鄭家人反過來收拾了一頓。
這次,鄭家又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否則的話,總不能搭上一家子,就為了出口氣吧。
有的時候,人活著不能只為了一口氣啊。
經過前面兩次,鄭春草年紀已經不小了,十八歲了。
鄉下姑娘成親早的,十四歲就成親了,到了十八歲,娃都能打豬草了。
這個時候,鄭春草因為兩次退親和年紀不小的緣故,婚事已經很艱難了。
然後去年就有了第三次的定親。
這次定的是村裡的一戶普通人家,男方家境還略低於鄭家一些。
但看著家庭清白簡單,小夥子也是精神得很,山上田裡一把抓。人勤快老實,日子慢慢的會過好的。
這次,鄭家謹慎很多了,認真的打探了一番,確定男方和男方的家都沒啥問題,才定的親。
本來打算三個月後辦喜事的。
結果,前幾日又出事了。
和鄭春草第一次定親的那個秀才去年考上了舉人,如今又回來要納鄭春草為妾。
鄭家自然是不肯的,鄭春草也態度堅決。
那人就去找了鄭春草的未婚夫,許了銀錢。
這次這個未婚夫沒選錯,真的是實誠,就是認定了鄭春草。
那舉人大怒,兩方起了爭執,最後鄭春草的未婚被打斷了雙腿。
腿傷得很是嚴重,需要去府城治,而且要花很多銀子。
這件事情因為鄭春草而起,鄭家不能坐視不理,自然是要幫著籌錢的。
兩家拼湊一番,還差一些。
治腿的時間可是拖不得的,否則就影響了以後走路了。
所以,鄭剛沒有辦法,就來了劉家。
聽了這事,劉老漢也是感慨。
鄭氏更是直接掉了眼淚,她也心疼春草這個侄女。那是對麼乖巧善良的一個姑娘啊,怎麼偏偏就遇到這麼多事情呢。
“但是那田家的小子倒是個不錯的,對春草真是一心一意。”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籌錢。
劉老漢漲紅了臉,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小舅子二話不說就掏了二十兩,一半家財。
如今小舅子家遭了事情,不需要自己出錢,只是將借的錢還一些。
這樣自己都拿不出錢來,實在是說不過去。
鄭氏知道自家的難處,但看著弟弟白頭髮比上次多了不少,只覺得左右難受。
只難受的在一旁抹淚。
林悠悠起了身,本來想出去院子裡透透氣的。
在這堂屋裡,莫名的覺得憋悶,有點難受。
但餘光看到劉老漢的窘迫難受,和鄭氏的眼淚,鄭剛紅紅的眼睛,頓時腳步就有些挪不動了。
這三個人,都是老人家了,頭髮都半白了,此刻坐在這裡為錢發愁。
好吧,就當做是行善積德吧。也許多做好事,可能哪天早上醒來就穿回現代了。
林悠悠就走到劉老漢身邊,伸手扯了扯劉老漢的袖子。
劉老漢轉過頭來,看了看,見是老四媳婦,很是奇怪。
而且,更奇怪的是,老四媳婦眼睛還一直眨,眼睛不舒服?
好吧,不能指望劉老漢能夠領會自己用眼睛傳達的意思。
她就直接說吧,“爹,我們前幾日不是得了個吃食方子。用那個方子換點銀錢,先解決眼前的困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