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消失了。
島上的細絲越來越多,山洞裡寂靜的可怕,留在山洞裡的四個alpha沉默著,只有他們沉默的呼吸聲在山洞裡輕輕響起。
半個小時後,西薄雨回來了。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眾人燃起希望的雙眼漸漸黯淡。
西薄雨拿出一塊染血的布料,這布料再眼熟不過,那是江月的藍色碎花大褲衩上的布料!
當初她還買了一條粉色的碎花大褲衩,據說是賣不出的打折貨,買一贈一顏色隨機沒法挑選。
那條粉色碎花大褲衩上還有一圈粉色蕾絲,被室友們嘲笑‘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於是那條粉色碎花大褲衩壓在箱底,江月穿的只有這條藍色大褲衩。
西薄雨低聲說道:“森林裡細線很多,移動速度非常快,我看到一大灘血跡,江月失血量很多,她應該逃到了森林深處,可是我進不去。”
江月包裹著山洞的精神力沒有消散,這表示她還活著。
可是失血量那麼多,如果不及時救助會有生命危險的!
誰都沒有說話,可是大家的目光都停在了相睢身上。
沉默。
漫長的夜晚,漫長的沉默。
第89章 孤島求生7
孤島求生7
相睢縮在山洞裡,他凹陷的臉頰兩側在火光中留下兩道濃重的陰影,讓他看上去特別陰鬱。
他靜靜看著篝火,突然把臉埋在了雙掌之中,大家都沒說話,西薄雨走到一旁靜靜地坐下,默默地仰頭看著星空。
那塊染血的藍色碎花不了躺在地上,十分的刺眼,是山洞裡的幾個人看上一眼就會心痛的地步。
*
樹林裡,一顆二十米高的巨樹上。
江月正坐在樹上啃雞腿,她烤野雞的手藝比起西薄雨和江森差了太多,屬於烤熟之後勉強能吃的地步。
金雕挺著大肚子蹲在另一根樹杈上巡邏,感應到精神力細絲立刻吞食。
眼珠掛在一旁的樹枝上盪鞦韆,它們對盪鞦韆有一種蜜汁熱愛,江月也不理解。
晚風吹來,大腿根那裡涼颼颼的,為了做戲,四角大褲衩已經變成了三角大褲衩,風一直往裡面灌,江月的雞和蛋都涼颼颼的。
她抱住自己,倚在樹幹上看著兩隻眼球,它們無憂無慮的樣子真的非常可愛,就像兩個小孩子一樣。
“不知道這麼逼他能不能成功,我心裡還有點愧疚,這麼騙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江月伸手戳著眼球嘀嘀咕咕:“可是做都做了,那就乾脆做徹底一點,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相睢一直在逃避,或許當年的事情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讓他無法面對自己的精神體。
他思念它,也畏懼它,想保護它,又抗拒它。
矛盾而複雜的情感就像一團亂麻,如同一張大網般束縛著他。
江月撥開枝條,看著群星璀璨的天空。在歷越是看不到星空的,那裡到處都是霓虹,星星就變得黯淡了。
坐在高高的樹上看星星,江月難免會回想起以前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絕對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徒手爬上二十米高的巨樹,穿著破破爛爛的工字背心和大褲衩坐在樹枝上看星星。
成長很痛苦,所有向上的路都很痛苦,既然選擇了,就必須堅定的走下去,人生已經無法後退了。
*
山洞裡篝火熄滅了,相睢起身走出山洞,江森拽住了他的手腕,問道:“你想幹嘛?”
相睢甕聲甕氣的說道:“去撒尿。”
江森哦了一聲放開了手,西薄雨說道:“別走太遠,外面的精神力細絲很危險。”
相睢聳了聳肩膀:“我能去哪,我又沒有辦法召喚出我的精神體。”
相睢走出了山洞,他找個地方撒了一泡尿,提上褲子看著無邊夜色。
他撓了撓頭,想起他哥說的一句話——一個軍人要擁有足夠的冷靜,不要因為個人情緒去做無謂的犧牲。
夜幕中的森林神秘而陰森,相睢抬起一隻腳慢慢朝著森林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兩步,腳腕倏地一痛,一道細小的傷口出現在那裡,正微微滲著血。
細細密密的疼痛如初春的牛毛細雨般綿綿不絕。
這算什麼?
主動去送死?
還沒到找到江月,他就會被這些細絲切成片,即使僥倖活下來也逃不過島上的超級細菌,最後死於傷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