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的?錢釧忍不住咽口水,“哪裡?”
她上山來路上吃的都是乾糧饅頭,喝水都是沿路走人家借的,兩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這時候如果能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阮長生卻不說,只道:“跟我來就是了。”
錢釧現在差不多拿他當自己人了,沒再多問,跟著他往前走。
她不知道阮長生要帶她去哪裡,到了地方發現是裁縫鋪。裁縫鋪鎖著院門沒有開業,她扒著門縫往裡看,只見院子裡有一片葡萄架子,上面掛著幾串個頭不大的葡萄。
在錢釧趴在門口往裡看的時候,阮長生去牆頭的一個小石頭下摸出來一把鑰匙。過來等錢釧自己讓開,他拿鑰匙開了門鎖,帶錢釧進裁縫鋪。
錢釧還記得阮長生跟她說的話,進了院子只問:“這是你侄女的裁縫鋪?”
阮長生反手把院門關上,“是的,她今天有活不在家。”
錢釧左右看看,“你侄女還真是厲害。”
阮長生聽人誇他侄女已經聽習慣了,接話說:“我的侄女當然厲害了。”
錢釧這次沒拆他的臺,看向他說:“你要在這裡做飯給我吃?”
“嗯。”阮長生很乾脆地點頭,“你想吃什麼,給你煮碗麵吃?”
錢釧看著他:“你會嗎?”
阮長生:“反正湊合能吃,你要不要試試?”
錢釧不跟他客氣:“試試就試試。”
阮長生在桌子邊和麵揉麵擀麵皮切面條,錢釧便坐在旁邊託著臉一直看著他,眼睛裡噙著閃閃的笑意——這男人,是越來越順眼型的。
阮長生切著麵條問她:“我這手藝怎麼樣?”
錢釧故意保守評價:“也就還行吧。”
阮長生看她一眼,笑笑沒說話。
他又不是沒看到她剛才看他的眼神,那明明就是非常欣賞!
阮長生沒說話,錢釧又問:“我覺得你還不錯啊,那個姑娘怎麼沒看上你?”
阮長生知道她說的姑娘是謝桃,他也沒回避這個話題,接著話說:“我三姐婚後過得不好,姐夫一直打了她很多年。去年差不多也是這時候,我三姐開竅了要和姐夫離婚,就住回了孃家。他們家接受不了我三姐,讓我把三姐送回婆家。”
錢釧思考片刻,開口道:“這是什麼要求?你三姐是住在她自己的父母家,關她什麼事啊?認真說起來,都不關你的事。你可以吃住靠父母,你三姐不可以嗎?”
阮長生繼續切面條,“所以我沒答應,這事就沒成。”
錢釧好奇,“那她今天怎麼又來找你了?”
阮長生用刀不是很順溜,切面切得慢,“因為我三姐跟著我侄女學成了手藝,昨天去她們大隊做衣裳去了。她肯定是看到了我三姐,所以後悔了跑過來找我。”
錢釧擰著眉表示不能理解,“她居然好意思跑過來找你?”
阮長生笑一下,“自從上次和她相親失敗後,我覺得相親挺沒意思的,就沒再讓我媽找媒婆。她以為我是因為惦記她,覺得我是因為她才單著的。”
錢釧直接愣住了:“???”
片刻,“她真的好自信哦。”
阮長生噗一下笑出來,“長得還不錯嘛,可以自信。”
錢釧不以為然,“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阮長生是信她真的認為長得好看是沒什麼用的,不然以她的模樣,她也不能出門把自己糟蹋成那個樣子。她眼裡只有錢,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漂亮?
比錢有用嗎?
那肯定是沒有的呀!
於是他說:“還是錢有用。”
錢釧深以為然,重重點頭,“同道中人!”
阮長生忍不住笑出聲來,第一次發現財迷也可以這麼可愛。
麵條切好了,阮長生把麵條放在面板上醒一會,自己出去到菜園子裡摘了一把小青菜回來。進灶房後洗菜下面,潑上油辣子,然後把面端到錢釧面前。
錢釧聞到香噴噴的油辣子味就已經忍不住咽口水了,等熱乎乎的麵條擺在面前,她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夾起麵條,一口氣吸溜下一大口。
阮長生在她對面坐下來,“又沒人跟你搶,你慢一點吃。”
錢釧一邊吃一邊說:“我已經兩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阮長生不管她了,隨她怎麼舒服怎麼來。
剛才已經講完了他的事情,他這會看著錢釧吃麵,又問她的事,“你年齡也不小了,家裡人應該也給你找物件了吧,有看上的嗎?”
錢釧吃著面道:“沒興趣,見過幾個,剛見面就被我嚇跑了。”
阮長生:“……”
肯定是抹了一臉鍋灰弄得跟個小叫花子一樣去相的親。
他忽清清嗓子,看著錢釧問:“你覺得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