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想了。咱孩子沒有那個命。”
“為什麼一個怪物都能活下來?我家小寶那麼聰明,那麼可愛。還那麼小。這群人要是早點來,我的小寶就不會死了。”女人呢喃道。
另一個女人覺得她的話有點不對,立馬捂住她的嘴:
“你亂說什麼呢?咱倆快回去吧。”
她倆就是當初和猴子一起被關進小黑屋,廢了手的人。
本來只是普通人,但靠著古井的水和莫斐的飯菜,最近覺醒了異能。
但她倆的異能很普通,沒什麼殺傷力,就一直幫忙給其他的倖存者洗衣服,以此換取一些生活物資。
“走吧。”女人跟上了另一個女人的步伐。
雪地上留下她倆一前一後的腳印。
林季原沒管弟弟們的鬧劇,走到了莫斐旁邊。
“你們打算開荒種地。”
他蹲下身,觀察著地上的土壤。
河西鎮上的泥土偏紅偏黃,但他腳下的土壤裡卻偏黑。
這說明這不是原來的土。
這裡的土被莫斐悄無聲息地換過了。
“對。”莫斐壓低了聲音,“我想試試。你肯定也發現了,經歷過極熱很多以前的食物都變質了。就算我們找到也沒什麼用。早晚會坐吃山空。”
“這種天氣,這些普通的種子怎麼活?現在我們住的地方就像以前的南極,低溫、凍土、光照時間極短。”林季原又來到盆邊上。他拿起其中一袋,看到上面寫著“菠菜”,另外幾種是韭菜、茼蒿、烏塌菜。
不難看出,莫斐選的這些蔬菜種子都是耐寒的。
可再耐寒也架不住零下40度的低溫。
“我媽說把種子改造下就好了。”莫嘉年原本沒吭聲,聽到林季原這麼說後,他拿起一袋菠菜種子倒進了水桶裡。
林季原自然知道這些是什麼水。
之前和莫斐、彭遠去古井地下的時候他見過這種水。
他在莫斐給他們的飲食裡也見過這種水。
這水蘊含著不亞於異能晶核的能量。
林季原早就想過鎮上幾乎大半數的倖存者都覺醒異能,且他們的異能升級得這麼快,都和這水有關。
它在潛移默化地改造著人體。
而未種植的種子是沒有生命的。它們不能像自然界的動植物一樣,聽天由命地要麼死亡要麼進化。只能進行人工干預。
用蘊含能量的水進行浸泡,就是莫斐對它們的人工干預。
怪不得她說試試呢。
“我幫你。”林季原沒再說什麼,他拿過莫斐手裡的鋤頭。
林季原和莫嘉年沉默寡言間,分別鋤了一塊約30平米的地出來。
然後他們把莫斐鋪在表面的一層黑土和原本的土壤進行混合。
“我來播種。”莫斐把泡過水的種子撈出來,一把一把地撒到地裡。
“你們說有沒有歌手進化了聲音異能的?比如唱首《種太陽》,然後天上真多了個太陽。我的菠菜就能多受點光照。唱首《在希望的田野上》,咱地裡就能結小麥。”莫斐突發奇想。
“這不和我的異能差不多嗎?”
衛學民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蹲在旁邊說話。
“還真是。快想想,此情此景適合念什麼古詩?”
莫斐眼前一亮,無比期待地看著這位語文老師。
於是莫斐、莫嘉年、林季原三雙眼睛都盯住衛學民。
衛學民擦了擦汗:“ 其實我只是路過。”
“老師,您不要謙虛。”
小學生莫嘉年是最尊敬老師的,乖巧地蹲到衛學民的身邊。
“……”衛學民默默撇開臉,可不能在小學生面前丟失身為老師的尊嚴。
“那我就獻醜了!”衛學民站起來,口中念道:
“綠池芳草滿晴波,春色都從雨裡過。知是人家花落盡,菜畦今日蝶來多。”
“這是元末明初詩人高啟的詩,他被稱作明代詩人之冠。”莫嘉年聽得很認真。
這詩課本上沒有,但他之前在一套很久以前的高考語文捲上看到過。那是一道詩歌鑑賞題。他尤其喜歡這詩的後兩句。春盡,卻仍充滿生機。難道衛老師正是想求這裡頭菜畦的物像?莫嘉年猜測。
莫斐則在一旁一臉欣慰,心想,看看,多麼優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