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多討說上兩句,這一時倒不敢了,鄭君誠只能訕訕一笑,而後退下。
姜芙氣得心抖,再一想方才兩個人對話,崔枕安分明對那鄭君誠禮愛有加,這讓她這個旁觀者見了便更氣了。
直到目視那老賊回到席上,姜芙才平穩下心緒,不管不顧的同崔枕安道:“我回去了。”
也不等人答,扭身便走,帶著氣,連腳步都重了些。
這會兒崔枕安臉色也陰沉下來,眼前仍舊舞的眼花繚亂。
他卻是半杯酒也喝不下去了。
乾脆自席上起身,順著姜芙離開的方向行去。
兩個人皆窩了一肚子火,一前一後,相差不遠,姜芙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著。
直到行到一處廊下,只覺著腰上一緊,隨後被人帶到了一側亭閣中去。
閣中未燃燈,姜芙隱隱聞到一陣酒氣,還有熟悉的松香氣。
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有些上頭,崔枕安將人扳過來,二人面對面,姜芙的後背抵在牆上。
“崔枕安,你幹什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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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狗東西
“你方才同鄭君誠說, 你叫什麼?”酒氣撲散在姜芙的臉上,也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
明明看著臉色未變,講話還算清明。
兩片朱唇微動, 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這人大老遠的追到這裡來,又是要鬧事。
她不答, 崔枕安反先聲:“你說你叫鍾芙?”
在崔枕安眼中,姜芙對鍾元的愛意都在細節裡,隨處可見, 他聽不得姜芙與鍾元相關半點, 這兩個人的名字這般曖昧的擠在一處, 讓他心口發堵。
以他之姓冠其之名,可見鍾元在她心中份量。
嫉妒的抓狂。
“你是不是時時刻刻都想著他?”這兩日兩個人連嘴都沒吵過, 本來已經趨於平穩, 可一個鐘芙, 又將崔枕安的邪火勾起。
姜芙覺著此人不可理喻。
自己也是裝了一肚子的火氣, 方才分明看到崔枕安對鄭君誠講話有多客氣,舅甥情深,就算他做了再大的惡, 也有崔枕安幫著兜底。
“崔枕安, ”想到崔枕安對鄭君誠所做所為態度曖昧不明,心中便氣得幾乎喘不過氣, “我現在一句話也不想同你講,你不要找我的麻煩。”
明明害了鍾元全家的人就在眼前,她卻除了生氣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連罵他一句都不成。
也是此刻她才懂, 這麼多年鍾元到底是如何過的。
仇敵逍遙自在, 自己卻放棄了一切只能在宮裡做一個宦官,單槍匹馬面對強大的一切。
崔氏皇權就似一張巨大的網,不見頭亦不見尾。
而他們渺小如螻蟻,想要撼動,如蚍蜉撼樹。
越是與這些人相處,便清楚當年鍾元的處境,他難的超乎想象。
身子朝前逼近,幾乎與她貼著,他似完全沒了頭腦,“你非要拿他氣我是嗎?”
崔枕安可以被她紮成篩子,可以容忍她對自己心存怨氣,可以容忍她對自己整日沒個好臉,唯不能忍她念著鍾元。
這幾日的風和日麗,皆因一個名字,徹底推翻。
可以讓他不顧一切,似條瘋狗,陰陽全在剎時。
全無懼色挺起胸膛對上他滿身的陰鷙,“懶得理你。”
繞過崔枕安身旁想要離開,可那人正在氣上,哪裡會讓她走,單手攬了姜芙的腰肢,一把將人按回到牆上。
滿腹的佔有慾讓他失了理智,捏起她的下巴重咬一口,姜芙吃痛,抬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響亮,崔枕安亦不顧,反而反手將她的手臂扣在牆上。胡亂與他撕打起來,姜芙胎腿便踢,又被他起手將腿抬住,反扣於他腰際,而後雙手一託將人抱起,雙腿突然懸空,姜芙捶打他肩膀,“放我下來!”
將人託抱起,二人視線平齊,他使壞一般的在她臀後掐了一把,氣急問:“你說你叫什麼?”
臀上吃痛,身子本能朝前一挺,卻愣是不肯吭聲,此刻求饒是最好的一條路,只要同他說句軟話,可姜芙顯然也生氣了,覺著崔枕安向惡。
本來那人氣急,可瞧著她這被欺負的無所可躲藏的樣子又覺著可憐,當真讓他又愛又恨。
明明想下狠了心欺她,真到份兒上,又心軟了,她一臉倔意不肯服輸,活脫似只未長獠牙的老虎。
他氣著氣著竟笑了。
將人朝上掂了一掂,隨後臉朝前湊去輕咬她的唇珠,聲線沉溺充著磁音,“又惹我生氣,得罰。”
姜芙心口一顫。
身後是冷壁,她躲無可躲,退無可退,頭稍偏過,便被他摟著腰際抱離牆壁,繼而擁著她來到角落處的木階之上。
身下枕的是他的外袍,姜芙被崔枕安的漫散的酒氣燻的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