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柔情萬千, 好像他們有一個溫馨的家似的。
夏檸的心止不住地顫了一下,在盛修白麵前她好像是一個負隅抵抗計程車兵,在他長時間的進攻下難以招架, 幾乎快要繳械投降。
突然覺得, 跟他結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圍觀群眾狗糧吃得都快撐了,什麼一起等你回家,甜齁了好嗎, “你們在這多親熱會兒啊,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
“不是……”夏檸還來不及解釋,他們就已經識趣地散開。
而盛修白則是象徵性地朝他們笑了笑,餘光掠過溫臨遠時唇角笑意加深, 大概是男人之間的默契,對方很輕易地讀出了盛修白那眼裡微妙的情緒。
夏檸還沉浸在懷裡狗狗的可愛之中, 她抬手讓盛修白也抱抱,他下意識地抗拒。盛修白並不喜歡這種毛茸茸的生物。夏檸見他不動, 拽過他的手放在懷裡狗狗的毛髮上,“看它多乖呀。”
他垂著眼,沒把注意力放在小傢伙身上,反而瞥向被她觸碰的那隻手。
“嗯, 很乖。”
盛修白送她去寵物店置辦東西, 路上夏檸明顯有些疲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盛修白透過鏡子看了她一眼, 這兩天夏檸不在, 他還像從前一樣工作生活, 但總覺得某個地方缺了一塊, 今天見到她, 他好像終於明白缺的這塊究竟來自哪裡。
“本來昨天就該回來的, 主辦方臨時加了個活動。”她好奇地看向盛修白,又問,“不過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他唇角仍舊掛著笑意,簡單的兩個字概括,“路過。”
路過?夏檸覺得這個解釋牽強,但也沒深究,她自然不會認為盛修白會特意到這兒來等她,他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不一會兒車停在了寵物店門口,夏檸買了些狗糧和玩具,聽完店裡的工作人員說完需要注意的事項後,那位小姐姐突然笑著看她,“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
夏檸有些莫名,“什麼?”
“從剛剛進店裡開始,這位先生就一直看著你。”而且目光很深情,哪怕不說話都能看出裡面的喜歡。
她有些錯愕,抬眼看向盛修白,“你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細微的動作被戳破,盛修白聽到店裡的人又笑了一聲,他抬起手將她額角的頭髮拂到一邊,“嗯,有東西。”
“那你不早說。”夏檸把小狗放進他懷裡,拿出包包裡的鏡子,確定自己臉上東西已經沒了這才放心把鏡子放回去。
盛修白和狗狗面面相覷,兩人對對方都挺陌生的。
“它有名字嗎?”盛修白問。
夏檸還沒取,她看了眼盛修白,心裡存著壞心思,“你看它這麼白,要不然叫盛小白?”
他知曉女孩的想法,卻沒有因此生氣,反而垂著眼笑,“跟我姓?”
“……”
她耳廓發燙,又聽見盛修白輕聲說,“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這是方便日後睹狗思人?”
什麼呀?夏檸原本想看他生氣,結果卻被他反過來將了一軍。她說不過盛修白,只聳了聳鼻子,“我開玩笑的,才不讓狗狗當你替身呢,就叫雪球吧。”
盛修白從頭到尾的眼神都不帶絲毫的不滿,他好像一個包容調皮孩童的長輩,身上的溫柔如同一張讓人逃也逃不開的大網。夏檸想問他是不是不會生氣,但最後沒問。她哪兒知道,盛修白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待遇,以往誰敢在他面前開這樣的玩笑。
紳士歸紳士,願意這樣給別人尋開心可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夏檸盤算著晚上給家庭新成員開個歡迎大會,第一位邀請人自然是身邊這位,但盛修白送她回家後接到了個電話,“抱歉,公司那邊臨時有點事,我可能要先趕回去。”
“那好吧。”她舉起雪球的小短腿,朝盛修白揮揮手。
盛修白低頭摸了摸雪球的腦袋,這種觸感對於他來說有些陌生,他想著適應適應,“雪球乖,好好陪著媽媽。”
他語氣自然,走了之後夏檸反應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不對。剛剛那個場景,就好像盛修白是突然要出差的丈夫,臨走時交代家裡的事似的。
夏檸趕緊把腦海裡的想法全都揮去,她用手指戳住雪球的腦袋,“不準想了。”
“汪汪。”
給雪球舉辦的歡迎儀式最後成了時柚韻的乾飯大會,夏檸負責燒烤,時柚韻負責吃,而小雪球嘛,它繞在旁邊加油,給媽媽以精神上的支援。
“韻柚時,你吃的速度都快趕上我烤的速度了。”
“你叫誰?”她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賭約輸了,一邊手啤酒一手燒烤,舒服得要命。
“還能是誰,跟個小霸王似地坐在這兒的某人。”
“怎麼?你能看見鬼?”
夏檸:“……”
她決定停止供應,時柚韻立馬認慫,“我錯了檸寶,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叫我,難道說盛修白根本不吃我之前說的那招?”
夏檸笑眯眯地說,“他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裝的,說看我有趣更想逗我玩了。”
時柚韻笑得前俯後仰,這個盛修白怎麼這麼壞,“你們倆加在一起有八百個心眼,你一個,盛修白799個。”
“加你一個也不多,不也正好八百個麼?”
“……?”時柚韻笑容逐漸消失,“你是不是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