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檸不得不承認, 她好像在盛修白這兒得到了些許的歸屬感,她小聲問,“你這話算數嗎?”
他的眉眼深邃, 嗓音清冽, “我有說話不算數過?”
夏檸回想了幾秒鐘,原本想說也是,接著腦海裡劃過一些畫面, 她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每次那個的時候都說最後一次……”
盛修白的眼底堆上笑意,似乎在笑她笨,停頓了幾秒之後才同她說, “檸檸,床上的話是不能當真的。”
他的語氣好像在教會她一些事。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 無異於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誰又去相信醉鬼說的話。即便是盛修白, 也不過是一個俗得不能再俗的普通男人而已。
“下流……”
聽到這樣的指控,盛修白只是笑笑,倒是也沒反駁。
夏檸鼓起腮幫,決定不繼續同他理論, 每次盛修白都有自己的道理, 她哪兒說得過他啊。她拿起車裡的水喝了一口,試圖給自己降降溫。
……
年後夏檸要去沈城錄製電視臺的元宵晚會, 去之前夏檸去花店訂了一束漂亮的粉玫瑰, 那是母親在世時最喜歡的花。馬上就是母親的忌日, 她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去祭拜她。
盛修白送她到墓園, 因為夏檸想和母親單獨說一會兒話, 就沒讓他一起陪同。她將那束嬌嫩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墓碑上刻的字。
夏檸記得她最怕冷最怕黑,也不知道現在呆在這害不害怕。
女孩平靜地講述著這些天發生的事,就像母親還在時一樣跟她聊著天,聊到盛修白的時候她還不忘譴責,“他看起來正經,其實好壞。”
說著說著夏檸笑了起來,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眼見時間差不多了,她輕聲道,“你放心,我一直都有好好照顧自己。”
天突然暗了下來,夏檸抬起頭,看見一大片烏雲如同厚厚的棉被一樣蓋在天上,先前還有幾分微弱的陽光,這會兒就已經變了副面孔。
夏檸感覺要下雨了,跟媽媽告別後起身。
似乎有冰涼的雨滴落到鼻樑上,夏檸抬手將揹著的包放在頭頂準備躲雨,抬眼就看見穿著深藍色風衣的男人迎著雨朝她走來,連成一片的雨絲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
盛修白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傘,沒撐開,整個人帶著股紳士的味道。他見不遠處的女孩站在小雨中不動,只是看著自己,有些疑惑地問,“怎麼不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夏檸靠近。
黑色的傘在她頭頂撐開,四周的冷氣一下子就被他寬闊的肩膀隔絕在外,夏檸一抬眼,就看見他腕上纏繞的佛珠。沒想到她隨手送的東西,他還真一直帶著。
她仰頭,“你要不要跟我媽打個招呼?”
盛修白有些意外,隨即用戲謔的語氣問她,“見家長?”
“……”都已經領證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這話時夏檸還有些不好意思,她抬頭看了一眼,無聲地控訴他說不出正經的話。
盛修白沒繼續逗她,他跟著夏檸走到墓碑前,表情嚴肅地鞠了一躬。
從墓園回去後的第二天,夏檸收拾起了行李,她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哼起了小曲。盛修白大概是察覺到了,眯了眯眼,“你好像很開心?”
“那當然啦。”
這兩天長輩不在夏檸被折騰得夠嗆,盛修白很正經地同她說要盡丈夫的義務,保證她在那方面的愉悅性,於是每個姿勢都試了一遍,還用那張斯文的臉問她喜歡哪一樣。
她哪兒好意思開口,盛修白便說,“那就繼續試試其他的。”
“……”夏檸瞪大眼睛,趕緊胡亂編了一個,說完果然聽到了盛修白的輕笑聲。
他唇齒間彷彿摻雜著膩人的毒藥,“原來檸檸喜歡在上面。”
夏檸至今回想起都覺得臉頰發燙,她就知道盛修白是狐狸變的,再這樣被他勾引下去精血都要被吸乾了。
正好趁著外出這段時間,夏檸能休息一會兒。
大概是她的想法太明顯,盛修白看了她好一會兒,夏檸趕緊收斂,胡亂編了個藉口,“是因為我參加節目裡面有個男愛豆是我偶像,所以我才高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