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雨勢很大!
那一晚的人也很瘋狂。
那一晚的程路煎熬並快樂著。
那一晚的信娘…誓從此要做一名貴婦。
事情是這樣的,信娘掏出全部家當,順帶把回歌酒家都當給了程路之後,夢寐以求的獲得了三顆夜明珠,宣稱從此要走上貴婦一般的生活。
不在江湖中,當晚宣佈金盆洗手,從此紅花手絕跡江湖。
程路快樂的是,收了兩千多兩白銀,農奴翻身把歌唱,煎熬的是,他手又抽抽的去點了推演武學,這回是豪賭。
千兩銀子蒸到今日,已然過去了五日…。
望著窗外漂泊的大雨,身為新東家,回歌酒家的新主人,程路眼裡充滿抑鬱,宛若這秋日的雨滴,帶著一絲寒意。
不知覺間,綠葉換了個色,樹木染了一遍頭,夏天已經悄悄的過去。
“唉,人為什麼就是這麼賤!”
程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拿起茶杯小抿一口,如果那晚,他控制好自己的手,如果那晚,他的腦子能清醒點!
也就不至於跟現在一樣,懊悔不已。
如果還有下次,常人的做法一定是不要再犯了,然而程路不這麼想,雖然推演武學很坑自己,但他覺得,一件事,起了頭,就一定要做到尾。
正如護鏢,如果不是因為時運不濟,實在不行,再苦再難也得運到僱主手裡,決不能因為眼前是山洪暴雨,就帶著貨物跑路。
鏢客義字當頭。
所以下回程路有錢了還敢繼續點,惆悵的是,這場忽如其來的秋雨,算是把他困在了回歌鎮,那匹死裡逃生的馬兒,難得的休息了好幾天。
“小郎君,你這喝茶品人生吶?”
信娘一襲得體且保守的穿著,亞麻色袍子盡顯樸素,但那張充滿成熟女人魅力的臉,不施粉黛也是極為好看,如秋日中的一點暖意。
撲在程路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想睡覺,“信娘,這才秋末你就點起炭火是做什麼?就算我錢再多,你也不能這樣哇!”
“哎,這不冷的慌,暖暖屋子就滅哈。”信娘嫣然一笑,她對程路那是裡外怎麼看怎麼滿意,不說小哥長的也俊俏,這年歲,也正值年輕。
知世可惜了,落花有意,程路就如那流水,提起褲子就無情,可惜了昨夜,只顧著夜明珠,沒好好把這株高傲的草給踩下去。
程路緊了緊身上的襖子,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看著雨幕中的回歌鎮,小鎮子挺大的,說比起清水縣富饒也是真的。
客來客往,光五日,回歌酒家的酒水收入就上了百兩,程路記得穿越前,三流網遊的終極目標。
就是用遊戲裡的虛擬錢幣,在玩家間與軟妹會對勾。
一塊錢價值十六兩銀子。
你說那個傻子會去買?
當然有,而且傻子還不少,雖然三流公司是三流,但卻是整體繼承的企鵝風,但現實自然不能這麼算。
一兩銀子一千文錢,而現在豬肉三百文錢一斤,糧秣一百五十文錢半斤,這絕對是高價了。
再換算一下一斤豬肉三十塊軟妹幣。
四捨五入一下,五日收入十萬!
這還只是酒水,不包括吃食打尖的花銷,程路感慨,“信娘,這酒家如此賺,你居然捨得賣掉。”
“你懂什麼。”信娘正磨茶,往其中加入晁陽菊,“女子那有不愛夜明珠之理,妾身委託好友將此兩枚拿去揚州金陵等地,但求能換一些稀世珍寶。”
程路咂舌,心說信娘我這還有一枚,忍住了這樣的悸動,怪不得人家那麼主動,還有渠道去賣更高價啊,“不錯,物以稀為貴,可惜了,我一個鄉野莽夫,不太喜歡這夜明珠。”
“鄉野莽夫,多野?多莽?”
程路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信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別動不動就開車,你可是個成熟的女子誒。
“那話怎麼說來著?”程路起身,一手端著茶,“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信娘如狼又似虎。”
“那你倒是回來,讓妾身吃了你。”信娘晃了晃身子,媚眼含春,然而後者已經下樓了。
被困的酒家客人們三兩紮堆,葷話吹牛一股腦一起出,反正就是怎麼爽快怎麼來,好在回歌鎮是有瓦舍之地,這群鄉野村夫們才沒有打起來。
把多餘的精力都去浪費在女人肚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