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
下過雨的道路泥濘不堪,好在,天涯鏢隊已經趕到了祿豐。
祿豐,乞求福祿之名,為往來楚州西部之關口,因連線西部五縣,乃是與清水相同的東西出路。
再往東南行走四日,便可抵達楚州五郡之一的乾豐城。
身後的小鏢隊們早已看不到,程路熟悉著記憶,喝道,“前方下坡,人後退拉鏢。”
精氣神十足的小夥子們往後跑去,盡數拉著重達數百斤,老藤與麻布打造的大長繩索。
雖然下雨導致道路難行,但好在,一路至此,再沒遇到綠林流匪,倒是不幸中的幸運。
程路策馬前行,領著親信往祿豐而去。
說是關隘,不過是以青石壘起不到一丈的城牆,這種壘城的方法,阻擋綠林流匪卻是夠了。
但若碰上修行強者,這些青石牆,在巨力的作用下,一夫足以推出一道口子。
當地駐軍對走鏢不收過路費,倒不是當地駐軍不想收,實在是此地乃乾豐城管轄範圍內。
買路財稅收等,全都被乾豐城的大老爺們拿去。
不收過路費,也是相對的,小鏢隊當宰就宰,程路倒是不在乎這點,畢竟天涯鏢局,也曾是佔據清水的鏢局。
又有著楚裳鏢局的直接授命,祿豐也不會將其視為小鏢局。
自亂世起,鏢隊儼然成了乾豐城管控西部縣的手段之一,若無鏢隊行走,恐怕五縣早已自立門戶,聽調不聽宣。
“趕早啊,程鏢頭,城內酒肆已經佈置好了,就等你們了。”
守門的將領哈哈大笑拍著程路的肩膀,後者並不認識他。
然而祿豐卻認識程路,年紀輕輕,佔據一縣之地的鏢局,修為也不低,與當地駐軍遊擊將軍齊平。
“待會麻煩軍爺了。”程路微笑拱手,另一騎馬漢子將一口布袋遞給守門將領,後者也不攤開。
只是用手觸控一番,便明瞭是何物,哈哈大笑,“好說好說,咱家將軍,可是一直唸叨著您勒。”
“待鏢隊安頓妥當,親自拜訪武將軍。”
程路微笑,當地駐軍的遊擊將軍,也是祿豐的實際控制人,名為武松,八品武夫。
去年便有訊息傳言,武松將破七品,也不知如今修為幾何?
走鏢不可脫離官府,雖然大魏亂了,中央王朝掌控力下降,但地方官府,依舊行大義之名,幹自立之意。
挨個拜訪了一遍有名有幸的將領們,鏢隊也正好趕到,程路獨自將蔡苟喊出。
“入住酒肆,不可大意,需安排好手看守貨物,輪班而行,切記,不可喝酒,逛勾欄。”
“是,總鏢放心的去辦事吧。”
程路拍了拍蔡苟的肩膀,看來這次是沒機會帶他去熟熟臉了,只能等下次再帶。
這次出來,程路帶了上千兩銀子,一來為求購破境所需天材地寶,二來,自然是為了鏢神身份。
以備不時之需。
“都說當官好撈錢,這亂世,還不是如此?”程路倒是想起了三國·志(大魏編撰),此時之大魏,與五百年前的大漢末年,何其相似。
提著酒水好肉,拿捏百兩銀子,親自去拜訪武松。
將軍府。
算是祿豐最高的建築,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赤著上身,腿上坐著一名美嬌娘,哈哈舉起酒杯。
“程兄弟,你我一冬不見,如隔三秋,有你來,我這祿豐,都熱鬧了幾分。”
“值得武兄掛念,卻是事多,自罰一杯。”
武松拍了拍身旁美嬌娘的翹臀,後者下去,初春時節身著輕紗,輕歌曼舞。
在場將領文臣哈哈大笑,頗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