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不会再出现在任何平台上,也不会被算法标注、剪辑、用于情感分析模型训练。
它们只是存在,像种子埋进冻土。
清晨六点四十二分,于佳佳接到王主任电话。
她刚冲完澡,湿搭在肩上,手机在洗手台上震动。
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上级。
“昨晚的事,影响很坏。”王主任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你们那个‘反路演’活动,涉嫌扰乱公共秩序。现在要求你们立即交出所有原始录音资料,配合内容审查。”
于佳佳拧干毛巾,淡淡回了一句:“我们没联网,也没直播,谈不上传播。”
“但有人录了音。”对方说,“现场记者带走了设备数据。”
“那就让他们自己负责。”她终于开口,语不急不缓,“我们的系统是离线运行,所有输出仅限现场感知。如果你要查,建议去查谁允许记者在政府封存建筑里私自采集信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很清楚我们在说什么。”王主任放低声音,“停止对抗。这不是讨论自由表达的时候。”
于佳佳挂了电话。
她没回办公室,而是直接调出了“声音亭”第三号点位的近期访问日志。
系统显示,过去五晚,同一张身份证连续刷开设备舱门——持卡人姓名:陈桂兰,户籍地址已注销,死亡证明编号o-o,殡仪馆记录显示火化时间为三年前冬至。
可日志清楚写着:每次刷卡后,设备自动播放林素珍老人的独白录音,持续时长平均分钟,最后一次停留过两小时。
她盯着屏幕,心跳渐渐加快。
这不是故障。
也不是误操作。
有人拿着死人的身份,一遍遍听活人的声音。
她立刻拨通赵小满电话:“有人用已故居民的身份卡,在夜里反复访问第三号声音亭。这不是技术问题——是仪式。”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我知道是谁。”赵小满说,“陈桂兰的女儿,一直住在安置小区,每周都回来一趟。她说她妈生前最爱听那段锅铲声,说是能梦见做饭的日子。”
于佳佳闭上眼,再睁开时,已在起草文档。
标题她想好了:《未注销的听众》。
副标题:关于记忆、身份与数据伦理的民间实践报告。
她要把这些访问记录整理成册,附上时间戳、环境震频图谱、甚至心理行为推测分析。
不布,不传播,只打印十份,存入不同机构档案馆。
这是对“审查逻辑”的回应——你们要合法性?
那我们就用你们的规则,造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当天下午,周师傅带着两个徒弟来到工人俱乐部。
他们没带工具箱,而是拖着一辆旧平板车。没有人问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在地下室待了整整四个小时。
临走时,墙上空了。
十块生音砖,不见了。
只有凿痕留在砖缝间,像被拔掉的牙齿留下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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