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晕黄的壁灯能看到屋内大致情况。
兴兴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侯家耀也穿着睡衣睡下了,他双眼紧闭,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
蓝茴脱掉鞋,轻轻爬上床,她依旧睡的是侯家耀的床。
侯家耀感受到她过去,身子赶紧往外面移了几分,那模样就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蓝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过也能理解他,她那样过分的要求,不管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耀哥,你不用移了,我去挨着兴兴睡就行。”她爬到兴兴床上,钻进了他的被窝。
侯家耀没应声,房间里静谧的可怕。
*
侯家耀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第二天就开始变卖资产,上午张特助亲自来了一趟别墅,把书房里他收藏的几个古董字画拿去卖了。
晚上吃饭,侯家耀依旧一声不吭,除了给兴兴夹菜,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蓝茴。
蓝茴还是厚着脸皮道:“耀哥,我看张特助今天把你的古董字画都卖了,但你那辆白色桑塔纳还好好停在外面,你不打算卖?”
侯家耀道:“不卖。你最近有空去学个驾照,以后新车提回来,你来开,我继续开之前的桑塔纳。”
蓝茴闻言,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新车你开,桑塔纳卖掉。”如果新车给她开,那她花了那么大代价买的车就等于一堆废铁。
“不用,我那辆桑塔纳开的挺好。”侯家耀声音冷的结冰。她想炫耀,就让她开出去炫耀,也算如她所愿。
蓝茴没说话,饭后,她直接给张特助打了电话,让他把车子处理掉。
张特助兴奋的不行:“夫人,您看这样行不,我哥们快结婚了,正想买一辆车充门面,侯总这辆车开了五年,但公里数不多,您七万块卖给我哥们,行吗?”
蓝茴想也不想的答应:“行啊,你先让你哥们把钱打我账户上,然后等耀哥提了新车,你们就把桑塔纳开走。”
蓝茴之所以让张特助把钱打她卡里,就是怕侯家耀不同意,只要她收了钱,侯家耀就算不愿意,他也只能认栽。
她是彻底豁出去了,反正他已经讨厌她,她不介意让他更讨厌一些。
不然桑塔纳没卖掉,到时候他依旧开桑塔纳,那就完蛋。
张特助动作很快,翌日上午,蓝茴就收到七万块汇款。
中午侯家耀得知这事,直接打电话把蓝茴臭骂一顿。
蓝茴骂不还口,生生忍了。
晚上侯家耀到家,对蓝茴更冷淡了,几乎到了陌生人的地步。
蓝茴也不想自找没趣,回来就让他带孩子,她则忙刺绣去了。
*
一个礼拜后,新车提了回来,侯家耀对蓝茴依旧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蓝茴也不管那么多,给新车放了一串鞭炮,又挂了平安符和红绳子,仪式感满满。
之后的日子,蓝茴陷入疯狂忙碌中。
早上一醒,帮兴兴收拾好,侯家耀送他去上学,蓝茴就开始做刺绣。
中午午睡两小时,又继续忙碌,直到下午四点去接兴兴放学,然后陪孩子玩。
晚上哄睡兴兴,她在卧室也飞针走线,等到侯家耀回来,他在卧室陪兴兴,她又把绣品搬到书房去忙到凌晨十二点左右,直到侯家耀睡着,她才会回到房间休息。
转眼过了两个月,侯家耀这晚失眠了,凌晨两点多还睡不着,他侧身看着另一张床熟睡的妻子,真的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之前她非要买车,他觉得她是贪慕虚荣的女人。
可买车两个月,她从来没坐过车子,更没有拿去和别人炫耀。
反倒是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家里做绣品。
要不是刘姨跑到他这里告状,说她忙的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让他别在和她闹矛盾,不然他都不知道她默默做了这么多。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瞎子的话,把她吓到了?他当初没同意,她才想出什么被同学家长看不起的蹩脚理由?甚至还拿离婚威胁他?
真是个傻女人!
翌日,蓝茴定了六点的闹钟,连着响了三遍,终于把她闹起来。
今天是侯家耀上辈子出车祸的日子,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去上班。
虽然不知道上辈子的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但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必须避开。
她赶紧起来洗漱,又给兴兴老师发信息请假。
今天全家都不出去。
侯家耀七点准时起来,刚穿好衣服,就见妻子拿了一箱子绣品过来。
她笑盈盈道:“耀哥,这些绣品是我这两个多月以来绣的,你再帮我联系一下省城老板,我明天安排寄过去,若是卖的好,又能有三千多元进账,到时候可以帮你先还一笔钱。我知道你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但蚂蚁虽小也是肉嘛。”
蓝茴尽量让自己笑的有亲和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侯家耀就算和她闹矛盾,看在她的笑容份上,应该也不会拒绝。
果然,侯家耀没有拒绝:“我等下就打电话说一声。”
蓝茴笑颜如花:“谢谢耀哥。我已经算好了,每个月进账一千五,一年就能进账一万八,很快咱们就能把外债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