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终于清静了。
许时漪又躺了几分钟,知觉终于恢复了,头有点痛,她撑着床坐起来。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家具摆放。
这里是池信的家。
洗漱间门没关。
池信穿着黑色背心,站在镜子前刷牙。
他听见动静回头,头发毛躁地蜷在头顶,满嘴的牙膏泡沫。
许时漪也看见了他:“昨天晚上……”
池信含着牙刷:“我叫不醒你。”
许时漪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来了。
回程车上她毫无防备地穿越了,多亏了池信没有把她丢在路边。
“那谁打电话问你到家没。”池信漱了口,漫不经心地告诉她,“我说你睡着了。”
许时漪:“……”
这下要被误会成渣女了。
不过本来也打算和阎骅说明白,也算是曲折地达成了目的。以后有机会再跟他道歉吧。
许时漪环顾着池信的房间,这里和上次醒来时没有太大的差别,空空的,没几件家具。
池信问:“你找什么呢?”
“还有谁在?”
“?”
“我好像听见有人和你说话。”
“……”
池信问:“你听见什么了?”
许时漪回想了一下,“不太清楚,嗡嗡嗡的。”
池信恢复冷淡:“就我一个人。”
许时漪盯着他瞧:“就你?”
“嗯。”
“所以趁我睡觉掐我脸的人也是你了?”
“……”
池信放下牙杯:“你做梦了吧?”
许时漪跑进洗漱间,把池信挤到一边,对着镜子照了照:“你看,你都把我脸掐红了!”
她白皙的脸上留了个清晰的红指印。
这下无从抵赖了。
池信却指着墙上的排气窗:“窗户没关紧,家里进蚊子了。”
总之,承认是绝无可能的。
许时漪回头打量他的屋子。
“你又看什么?”
“你家好空,出租屋也不用住得这么随意吧?”
房间除了房东配置的家具外没有任何东西。
桌上摆着用来喝水的杯子,衣柜里挂着几件衣服,角落放着脏衣篓和一个黑色旅行袋。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将一个临时栖身处定位得明明白白。
池信说:“有什么装扮的必要?反正也会离开。”
许时漪怔怔的:“我发现……”
池信:“?”
“你今天一直都有在好好说话欸。”
池信既没有说“滚”,也没有说“闭嘴”,更没有冷着脸装酷。
许时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管你是谁,千万不要从池信的身上下来!”
池信:“……”
“滚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过总给人一种冷淡的面具下一秒就会碎掉的错觉。
许时漪笑了两声,出门拿上包:“我先走了,昨晚的事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