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灵植圃里,沈念昔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叠小巧的木牌,像个小大人似的来回踱步。经过几日的学习,她已经认会了圃里大半灵草的名字,今日特意缠着沈青崖做了十多块木牌,誓要给每株灵草都配上“专属名片”。
“凝神草、忘忧花、紫霞草……”念昔一边念叨,一边对照着《灵植图谱浅解》找对应的灵草,小眉头微微皱着,格外认真。彩衣扑棱着翅膀落在她肩头,叽叽喳喳地当“参谋”:“左边那丛叶子尖尖的是凝神草,别和旁边的凝露草搞混啦!”
阿墨也慢悠悠跟在后面,巨大的背甲上驮着小水桶,瓮声瓮气地说:“忘忧花在中间,花苞是粉色的。”
念昔点点头,拿起写着“凝神草”的木牌,小心翼翼地插在灵草旁边。可她刚插好,就瞥见不远处一丛叶片翠绿、带着露珠的灵草,立刻眼睛一亮:“凝露草在这里!”
她拎着写有“凝露草”的木牌跑过去,刚要插入土中,就被沈青崖笑着拦住:“念昔,认错啦。这是‘润心草’,你看它的叶片边缘是光滑的,凝露草的叶片边缘有细细的绒毛,不一样哦。”
念昔凑近仔细一看,果然见两株灵草的叶片有细微差别,顿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又认错啦!都怪它们长得太像了。”
彩衣在旁边起哄:“小迷糊蛋!要不是青崖拦着,你的木牌就要插错地方咯!”
“我才不是小迷糊!”念昔不服气地撅起小嘴,重新拿起木牌,这次特意用小手摸了摸叶片,确认是带着绒毛的凝露草,才稳稳地把木牌插好,“你看,这次肯定没错!”
沈青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咱们念昔很认真,只是灵草种类多,有些长得相似,慢慢认就不会错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念昔终于把所有木牌都插好了。她叉着小腰站在灵植圃中央,看着每株灵草旁边的木牌,成就感满满:“以后我就不会认错啦!爹爹,你看我写的字是不是越来越好看了?”
“确实越来越好看了。”沈青崖点头称赞,目光突然落在紫霞草旁边的木牌上,忍不住笑了——念昔把“紫霞草”的“霞”字,下面的“叚”写成了“段”,变成了“紫段草”。
他刚要指出,就见念昔突然蹲下身,皱着小眉头看着紫霞草:“爹爹,它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不舒服呀?”
沈青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紫霞草的叶片有些蔫,霞光也淡了几分。他伸手探了探土壤,眉头微蹙:“土壤有点干,可昨日刚浇过灵泉井水,按说不该缺水才对。”
彩衣也凑过来:“是不是太阳太大了?我去给它挡挡阳光!”
“不对。”念昔突然开口,小手指着《灵植图谱浅解》上的文字,“爹爹你看,书上说紫霞草‘喜润不喜涝,宜伴石而生’。我们种它的时候,只放了灵土,没放石头,是不是因为没有石头,它才长得不好呀?”
沈青崖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他之前培育紫霞草时,确实会在土壤里埋上几块灵石,借助灵石的灵气滋养根系。这次因为是念昔的专属小圃,他怕灵石硌到她,就没放,没想到竟忽略了紫霞草的生长习性。
“念昔真厉害!”沈青崖又惊又喜,抱起她亲了一口,“你说得对,紫霞草需要灵石的灵气才能长得旺盛,是爹爹考虑不周了。”
念昔被夸得小脸通红,却认真地说:“是书上写的呀。爹爹说过,认字就能看懂书里的知识,就能帮灵草解决问题。”
“没错!”沈青崖立刻起身,“爹爹这就去取灵石,咱们给紫霞草安个‘石头朋友’。”
他从库房里取来几块打磨光滑的小块灵石,念昔小心翼翼地将灵石埋在紫霞草根部周围,又用小水壶浇了点灵泉井水。神奇的是,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紫霞草就渐渐恢复了生机,叶片重新舒展,霞光也变得浓郁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鲜亮。
“真的活过来啦!”念昔欢呼着拍手,小脸上满是兴奋,“是书上的知识帮了它!爹爹,我以后要认更多的字,看懂更多的书,帮所有的灵草解决问题!”
沈青崖看着女儿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欣慰。他当初坚持教念昔认字,就是希望她能拥有知识的力量,如今看来,这决定再正确不过。既有灵植天赋,又能学以致用,他的小闺女,正在一步步朝着“有才学、有本事”的方向成长。
彩衣扑棱着翅膀落在紫霞草的木牌上,看着上面的“紫段草”,忍不住打趣:“念昔,你的‘紫段草’长得真好呀!要不要把木牌改过来呀?”
念昔这才现自己写的错别字,连忙拿起毛笔,红着脸把“段”改成了“霞”,还小声嘀咕:“以后写字一定要更认真,不能再写错啦。”
夕阳洒在灵植圃里,每块木牌都在光影中泛着淡淡的光泽,灵草们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念昔拉着沈青崖的手,逐一检查着自己的木牌,时不时纠正一下自己之前写错的字,偶尔还会给灵蚕扔几片枯叶,嘴里哼着刚学会的识字歌谣。
沈青崖看着身边忙碌又认真的小丫头,听着她稚嫩的歌声和彩衣、阿墨的拌嘴声,心里满是安宁与幸福。他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陪着闺女认字种草,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点点进步,哪怕偶尔闹点小笑话,也是最珍贵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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