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没有耐心和他左顾而言它:“等你登基后你为君,你有什么命令我不能从?我要你现在答应我。”
李贽有些不高兴了:“明儿,你要的有些多了。”
李贽和她盘算:“你没有选择。就像你一个月前对我所说的,进我细细琢磨一下少流点血,退我可直接上手段镇压。”
他掀眼看她:“还是你觉得,他区区一个镖骑将军我摄政王奈何不了他?”
他如此自负,如此高高在上,苏木竟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她也笑了,不过是苦笑。
她起身,一步步逼近李贽阴暗的脸庞:“李贽,你骗过我。”
“你骗我关于沈家覆灭的真相;骗我给我服下失去记忆的药;骗我、利用我入京为你探取真相,结果兜兜转转你要的东西至始至终都不在这些人身上,在沈家手里。”
“那你呢?你不是一开始就骗了我!”
李贽突然怒吼:“那个时候你告诉我,说你手里只有从沈家逃脱的那一枚箭镞,你让我日后一定要帮你,可你身上明明有你父亲交给你另一个箭镞,那个箭镞里的秘密是我一直所求的,你从没跟我提起过!可你却告诉了顾长宁!你凭什么告诉他!”
李贽双手攥着苏木的胳膊,他快要失去理智一般。
她凭什么将顾长宁看的如此重要,凭什么将他视为蛇蝎之人,直到如今,她都还是不肯帮他。明明在那个三年里,她和他有那样深的情谊,她明明告诉过他,安慰过他,护过他。
她曾抱着他:“李贽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他们对你太坏了!我都知道的。”
他是长子,从下就被母妃高要求约束,他时刻恭谨严于律己,时刻小心翼翼。他明明是皇子中最具有学识,胆识之人,才学,武学个个拔得头筹,就因为他是庶子?就因为他是继后之子,所以总被冷落,总被所谓的嫡子欺压。
就连两人争执明明是那嫡子李垚自己掉入湖中,他也要被训被弹劾被送往蔺州母家反省。
他在路上遭人追杀时有谁护过他,有谁替他感到不公,有谁曾正真在意他。
被救后他变得沉默寡言,藏拙自闭。
是她渐渐打开他的心房的。
他不过……他不过是想要走上至高之位,为他自己鸣冤为他在乎的人鸣冤。
李贽眼底充满了癫狂,他睁大着双眼,攥着苏木的手格外的用力:“我想帮你,我想帮你的!沈家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他真的不知道,那时是她的母亲为他筹划去联手的谢均,只不过以他的名,打着为他好的名号,此后一切好处未曾得到,罪名尽在他一人之身。
凭什么……
苏木挣脱他的手,她看着李贽迷茫癫狂、可怜的面容,他的泪从惊慌的眸中掉落。苏木没法无视。
她渐渐不再挣扎,她将李贽揽入怀中,就像当年一般抚慰他的情绪。
“李贽,你冷静一点。”
“我没有告诉过顾长宁,从来没有。”
被这样温热的怀抱所圈,李贽在一丝恍然滞楞后回抱地更紧,泪水也落得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