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昭明侯身着锦袍,满面红光地接受众人道贺,时不时抚掌大笑;侯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小世子,襁褓绣着百子千孙图,小家伙闭着眼酣睡,小脸红扑扑的,惹得前来探望的夫人们轻声赞叹。
“恭喜侯爷,小世子天庭饱满,日后定是栋梁之才!”“愿小世子平安康健,福气绵长!”贺喜声此起彼伏,混着厅外传来的丝竹管弦与孩童的嬉笑,将满月之喜推至顶峰。
庭院里的海棠花似被这份喜悦感染,开得愈发娇艳。
整座侯府,从屋瓦到墙角,从主人到仆从,无一处不浸着团圆的暖意与添丁的欢欣。
外头传来鞭炮声,苏木将乐呵呵的小世子抱给下人前去相迎,一出门就撞上了风尘仆仆的祝余和扬风。
二人携手恭贺,苏木将人迎着往里走。
“姐姐,你这动作比我都快,我成婚比你早,孩子却还在肚子里呢,看来我家孩子以后只能管小世子叫哥哥了。”
苏木笑呵呵地摸了摸祝余的肚子:“无碍无碍,你这也快了,到时候我要做她干娘。”
苏木拉着祝余说话,扬风则向顾长宁而去。
苏木拉过祝余,声音变小了许多:“听说芜衣不太好了,怎么回事?”
自五年前圣上登基后,顾长宁便被驱到了蜚楚州做了戍边镇守的将军,自此上京城与他们似乎再无关联。
诸多事情,他们知晓得总比别人晚些。
祝余有些不满:“姐姐还管她做什么,她那个时候以你的名义给老侯爷下那么恶毒的药,我觉得她死了也不可惜。”
苏木厉声呵斥她:“祝余!你这性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她是周家遗孤,自然要为周家做打算,那个时候她为当今圣上做事,许多事情都是被逼无奈。”
祝余撇撇嘴:“其实也没什么事,她总是忧愁不断,积郁在心,她自己想不通,谁也没办法。”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苏木长叹一口气:“你回京后给她带句话,我不怪她,若是她还觉得对我有愧,那就好好活着慢慢赎罪。”
祝余还要说些什么,那边吉时已到,依旧招呼着入席了。
苏木牵着祝余往里去,又将小世子抱过来给祝余瞧了瞧。
祝余不想继续那个话,于是逗了逗襁褓里的小人儿:“他嘴巴眼睛像侯爷,眼睛和你如出一辙!”
苏木笑道:“幸好眼睛像我,顾长宁眼睛黑黢黢的,不合适。”
祝余被这话说的直乐,二人又说笑着什么,在席间一同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场上热闹无限。
扬风被祝余指责着过去那些事还要给苏木敬酒,苏木无奈苦笑,扬风有些不服气了。
“那竹筒子信的确是我大胆,侯爷根本不知道,我不就是试探试探夫人吗,谁想到,哎!”
他灌下一大杯酒,豪气道:“夫人对不住了!”
苏木笑说无碍,扬风却在劲头上。
“不能只有我啊!”扬风拉起在他旁边默默喝闷酒的凌风:“他,凌风,他是侯爷安排在夫人身边的眼线,什么事情都报给侯爷,你也要罚酒!”
凌风眼底醉意融融,面上依旧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