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华看着三轮车走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要是回去,见到于红梅还不知道,这毒妇会不会也给他一剪刀。
吴大用走得慢,吴光义跟在他后面一言不。
“你妈,她就是太惯着你大哥了。”
吴大用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
吴光义低着头走路,没接话。
他心里冷笑,惯着?
她永远都是惯着吴光明和吴光华。
他算什么?一个免费的劳力,一个永远被忽视的影子。
公交车站,周芬和吴光明坐在长椅上。
吴光明不停地问,“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我还要吃肉包子。”
他像个三岁的孩子,不断地重复着他的愿望。
“快了快了,等上了车就回家。”
周芬温柔得哄着,在面对这个儿子的时候,她是最有耐心的。
吴大用和吴光义都来了后,公交车到站,一家人挤了上去。
车厢里人多,空气很闷。
吴光明被挤得不舒服,又开始哼哼唧唧。
他身体不适加上人多,感到很烦躁。
周芬把他搂在怀里,不停地拍着,嘴里念叨着,“大宝乖”。
到了镇上,他们村的牛车今天没来。
吴光义看着傻子蔫答答的,就提议找个牛车来。
周芬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找什么找!你有钱吗?!”她心里只想着钱,觉得吴光义尽出馊主意。
吴大用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
“我这里有,老二你去找个牛车送我们回去吧。”
他想早点回家,不想再折腾了。
他们花钱找了一辆牛车,慢悠悠地往村里赶。
一路上周芬不停地抱怨着花销,抱怨着陈巧……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需要找个地方泄。
吴光义坐在车板上,看着远处的田野。
他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于红梅在做什么?
她的窝头应该没吃完,但那屋里冷,他心里有种病态的满足感。
于红梅手里拿着一个梆硬的窝头。
她把窝头掰成小块,慢慢地咀嚼着。
她要活着,要看吴家人的下场,豁上这条命她也在所不惜。
脑子里闪过吴光义那张虚伪的脸。
他说会给她送吃的,他说只有他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