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处事,持仁义以正心,守公正以立世,庶几不负天理,不负人伦。”
“……知世人千面,有老者怀恶、有妇人跋扈、有弱者凌强、有孩童作歹,常令人心寒齿冷,愤懑难平。但此终为沧海之一粟。乌云无盖青天,稗草难掩良田。见其恶则束其法。若恃强凌弱,以暴制暴,与林中禽兽又有何异?”
师父教诲,音犹在耳。
可师父自己杀了许多人。
无所谓好坏,无所谓善恶。
甚至,无所谓男女,无所谓老幼。
而燕歌,也杀了许多人。
鬼宿,终究需要做事。
六如自掌门长老之下,都有见不得光、沾不得手的事要鬼宿做。
为此,鬼宿弟子得师门资源最多,却也背负着最深重的黑暗。
可这些事,全压在了师父身上。
而师父分身乏术,心力交瘁,便又压在了小萤身上。
他以前不解,为什么小萤要被师父贴身带着,形影不离。他以为小萤得师父看重,师父要传其衣钵,本门精要的……
所以,他时常打趣那个有些怯懦,常常跟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师妹,说她命好……
想到这里,韩束就觉得心口闷。
那些无心的打趣,如今回想起来,字字句句都让自己心如刀绞。
日上中天。
秋高气爽。
李奇说。
小萤在谓玄门,过得很好,很开心。
韩束和燕歌缓步练剑台。
鬼宿坪上没有多少人。
自他回来以后,鬼宿坪就没多少人。
新晋弟子留了四十人,四十人是占不满鬼宿的。
原本的鬼宿弟子,一半随李奇在天涯海角地找万全寺的和尚。一半被五华打散,入了其余星宿坪,依旧在出着那些或明或暗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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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鬼宿坪,很空旷。
空旷得能听见风吹过铁索的呜咽,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音,空旷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身边人。
一向年光有限身。
韩束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燕歌。他深深地看着她。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师妹,今日我们去看看小萤?”
……
半个时辰!
楚小萤在擂台上辗转腾挪,身如鬼魅,硬生生躲了整整半个时辰!
不躲不行!
不躲,不足以水时长,不躲,不足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