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则僵在原地,那双如同蕴含着星火的眼眸此刻睁得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她死死地盯着刃,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确认什么,却又不出任何声音。
‘苏拙……?这个名字……’
她当然知道宇宙中不乏同名同姓之人,只是当把这个范围缩小到令使,那同名的,恐怕寥寥无几了。
‘可是……苏拙先生,不是已经在……’
她不忍将自己亲眼见证的结局说出口,只是默然地俯身捡起地上的召唤器,静静地准备继续聆听。
刃似乎并未留意到流萤的失态,或者说,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继续用那种压抑的语调说道:
“他是……我们当中,最耀眼的一个。剑术、谋略……甚至……”
他顿了顿,语气断断续续的,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苏拙当年的特殊:
“……我们都以为,他会在那场与倏忽的战斗中……堕入魔阴……镜流……”
他的话语在这里变得极其艰难,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猩红的眼眸中疯狂之色再次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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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虑了片刻,似乎想起了最后因他们错误的做法而生的孽物:
“……是我们……亲手……‘杀’了他。”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积压了数百年的痛苦与自我折磨。
“但他没死。”
刃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荒诞的、被命运嘲弄的无力感:
“他回来了……带着我无法理解的力量……呵……呵呵……”
他出一串低沉而破碎的冷笑。
卡芙卡安静地听着,紫眸中光芒闪烁,迅将这些信息与艾利欧的剧本碎片进行比对和整合。
云上五骁的过往,苏拙的“死亡”与归来,这解释了刃此刻复杂心绪的根源,也让她对苏拙这个“变量”有了更立体的认知。
而一旁的流萤,在听到“亲手杀了他”这几个字时,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捏紧了手中的召唤器,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掩盖了眼中那翻江倒海般的情绪——震惊、困惑、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揪心。
苏拙……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需要“结交”的目标。
在那记忆深处,某个被星光和温暖包裹的角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因为这个名字,而轻轻颤动了一下。
‘亡者复生,如果是苏拙先生的话,应该确实能做到吧……’
货栈隔间内,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刃沉浸在血腥的过往中,流萤因未知的共鸣而心神剧震,银狼难得地保持了安静,眨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只有卡芙卡,依旧维持着那副洞察一切的优雅姿态,但她的心中,对于即将与那位归来的“亡者”苏拙的会面,评估已然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尽管面色依旧从容,但看着眼前两个明显状态不对的同伴,她还是难免暗中叹气:
‘这次的“结交”任务,恐怕远比预想的更加……曲折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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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府,灯火通明。
巨大的星图悬浮在半空,其上代表罗浮仙舟的立体投影正不断闪烁着各种光点与数据流,标示着兵力调动、能量反应以及可疑区域的监控状态。
景元立于星图前,身披轻甲,金色的瞳孔中不见平日慵懒,唯有属于神策将军的锐利与沉静。
他指尖轻点,星图上代表云骑军各卫的标记随之流动,如同棋盘上落下的棋子,精准而有序。
“令,云骑骁卫各营,按既定方略,加强对丹鼎司及各下属医馆、药庐的明暗哨岗。
所有药材出入、人员往来,需经三重核验,记录在案,即时上传。”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透过传讯法阵清晰地下达至每一位云骑将领。
星图上,丹鼎司所在的区域被高亮标记,周围数个云骑卫所的兵力象征性地向该区域靠拢,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监控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