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接受这个结果,这和她预想中酣畅淋漓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将对方踩在脚下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苏拙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她手中还保持着横扫姿势的木质大剑。
琪亚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起初还不明所以,但当她下意识想收回大剑时,却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她愕然低头,仔细看去。
只见那柄坚实的木质大剑,在她双手紧握的剑柄前方约一掌宽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却贯穿了整个剑身的裂痕。
那裂痕平滑得如同镜面,仿佛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瞬间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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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刚才她动作僵住,以及木质纤维的些许韧性,这剑才勉强维持着形态,没有立刻断开。
此刻,随着她细微的动作,那裂痕骤然扩大。
“哐当!”
前半截沉重的木质剑身,直直地掉落在地上,在细沙中砸出一个小坑。
琪亚娜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大剑”,又看了看地上那截断剑,最后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拙那甚至未曾出鞘的木刀。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她所有的愤怒和不服都冻结了。
不是偷袭……
甚至刀都没有出鞘……
是在她完全没能察觉的瞬间,在她引以为傲的力量爆之时,对方不仅轻易近身制住了她,还顺便用未出鞘的刀,斩断了她全力挥出的木质大剑?
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度、精准和控制力?
她终于明白,刚才那看似“平淡”的一瞬间,蕴含着她无法理解的、天堑般的差距。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后知后觉的羞惭和一种面对深渊般的无力感。
芽衣在场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亦是震撼难平。
身为旁观者,她比琪亚娜看得更清楚一些,但也仅仅是捕捉到了一丝残影。
她再次深刻体会到,苏拙的剑,早已越了寻常剑术的范畴,甚至越了凡俗的范畴。
看着琪亚娜那副失魂落魄、备受打击的样子,芽衣心中轻轻一叹,既有对好友的同情,也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感慨。
苏拙看着琪亚娜彻底蔫了下去,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眼中的锐利悄然隐去,恢复了那副略带慵懒的神情。
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木刀,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他语气平淡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还觉得是我偷袭吗?”
琪亚娜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断剑,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终,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不是。”
……
自演武场那场瞬间开始、又瞬间结束的切磋后,琪亚娜一整天都有些蔫蔫的。
她往日里那仿佛永远用不完的精力似乎被抽走了大半,就连吃饭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平日里觉得喷香扑鼻的饭菜,今天嚼在嘴里也好像少了点滋味。
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清晨的那一幕:
苏拙那鬼魅般的身影,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还有那断成两截的木剑……
那种全力一击却打在空处,甚至连自己怎么输的都没弄明白的无力感,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的心头,持续地带来烦闷和挫败。
她琪亚娜,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打架打不过,连鸡腿都被抢过!
新仇旧恨(主要是鸡腿之恨)交织在一起,让她对苏拙的感情复杂极了,有不服,有气愤,还有点……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种绝对实力的畏惧。
夜深人静,白天的郁闷加上晚上似乎没吃饱带来的空虚感,让她再次辗转反侧。
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可恶……”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都怪那个苏拙!”
越想越气,越气越饿。
最终,对食物的渴望再次战胜了理智和“可能再被抓住”的风险。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决定重操旧业——再去后厨整点烤鸡!
这次一定要战决,拿到吃的立刻溜回房间,绝对不给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任何可乘之机!
她像昨夜一样,熟练地避开偶尔走过的巡夜武士,如同一道白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再次摸进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