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疏漏,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石长比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狰狞:“失误?哈哈!现在承认失误,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毁了!你输了!”
“输了?”苏拙重复了一遍,缓缓转过头,第一次真正地将目光落在石长比卖那因疯狂和濒死而扭曲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一种……仿佛站在云端俯瞰尘世的、绝对的然。
“你以为,凭借一点诡计,制造一场混乱,毁掉一柄尚未完成的兵器,杀死一些凡人,便算是赢了?”
他微微摇头。
“石长比卖,你终究……还是不懂。”
在石长比卖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在芽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苏拙缓缓抬起了他的右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闪耀。
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万物终结与起源之地的、古老而苍茫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神明苏醒般,以他抬起的手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那气息并非毁灭,也非创造,而是凌驾于两者之上,代表着某种……绝对的“存在”与“必然”。
【终末】的力量,在他掌心无声轮转。
下一刻,神迹——或者说,对于此世而言,唯有神明才能展现的伟力,在这片狼藉的铸剑工坊中,悍然降临!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宇宙录像机的“倒带”键。
时间,在这方寸之地,开始了违反一切常理的……逆流!
那些迸溅得到处都是、还在散着危险波动的核心碎片,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迅倒飞而回!
它们在半空中碰撞、聚合,黑与白的光芒激烈交织、融合,最终重新化作一枚完整无缺、内部仿佛有生死轮转不息的、散着柔和却强大波动的祸神核心!
那柄断裂、布满裂纹的刀胚,碎片自主飞回,裂纹以肉眼可见的度弥合、消失。扭曲的材质重新变得匀称而充满韧性,黑白的色泽不再诡异,反而呈现出一种和谐而神秘的平衡感。
最终,一柄造型古朴、刃身呈现微妙黑白渐变、散着浓郁“命”之法则波动的完整太刀,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第六诏刀,“命之诏刀”,以它本应拥有的完美姿态,重现于世!
扭曲变形的熔炉如同被一双巧手缓缓抚平,恢复原状;散落的工具、材料自动归位;墙壁上、地面上那些裂纹迅收缩、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最让芽衣捂住嘴巴,几乎惊叫出声的,是那些倒在地上的工匠与士兵!
他们身上那如同活物般蠕动、吞噬生机的“死寂之黑色”,如同遇到了克星,出细微的、仿佛被净化般的“滋滋”声,迅消退、瓦解,最终彻底消散。
他们苍白的面色重新恢复红润,扭曲的表情变得安详,胸口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
虽然尚未醒来,但那股浓郁的死亡气息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平稳的、代表着“生”的活力!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整个铸剑工坊,从一片死寂破败的毁灭景象,恢复到了爆炸生前的那一刻!
不,甚至比之前更加“完美”!诏刀已然成型,核心稳固,而原本可能牺牲的人们,也全部被从死亡的边缘强行拉了回来!
时间,在这小小的局部空间内,被硬生生逆转了!
【终末】使时间倒流,再加之其它多种命途力量,让苏拙在这方寸之地得以展现这样的神迹!
芽衣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她对“力量”二字的认知。这……这已经出了诏刀权能的范畴,这根本就是……神迹!
而依靠在门框上的石长比卖,脸上的狂笑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的惊骇与绝望。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悬浮的完整诏刀,看着那些恢复生机的人们,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工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她赌上一切的疯狂,她自以为是的胜利,她不惜同归于尽也要制造的混乱与毁灭……在对方这轻描淡写、逆转时空的绝对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苏拙缓缓放下手,周围那逆转时间的奇异波动随之平息。他看也没看那悬浮的“命之诏刀”,目光再次落在面如死灰的石长比卖身上,声音依旧平淡:
“现在,你明白了吗?”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所有的算计、怨恨与挣扎,不过是一场……虚妄的闹剧。”
“现在,闹剧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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