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闷,便打开车窗透气,没想到周围不少路人正在拍照。闲言碎语议论是哪家的阔少,在这寻欢作乐。
后面的话越说越难听。
念瑶立刻把车窗关上,以免让傅璟言的心情更差。
从疗养院回来,他的心情就不太好。喝酒之后变得更加沉默。
念瑶不懂他生什么气,以为他是烦了累了,需要清净,于是一路都没出声打扰。安静地等来华叔,等车到家。
下车时傅璟言没有动,她还以为他睡着了,便挪着身子轻声靠近。
正犹豫要碰他哪里,念瑶抬眼,却冷不防和傅璟言对上视线。
他的眼神幽深,陌生,像定身符将她定住三秒。念瑶飞快地退出来,两步跳下车阶,埋头往家里赶。
傅璟言这种人太可怕了。即使什么话也不说,光用一双眼睛,也好似能望到她心里去。
九点一刻,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三,念瑶酸胀的小腿迈进家门。
这一天太过漫长。
她旁的心思全都没有,脸热热的,只想赶紧回房洗漱。
傅璟言依旧沉默,薄唇紧抿,眼尾稍稍垂着,睫毛下笼罩着一片阴翳。
他尾随她回到卧室,随后便立在那里,无言将她望住。
接受了酒吧洗礼,这会儿反而觉得房间里太安静。念瑶努力给自己找事,睡衣叠好了又拆开,背身随口找个话题,问傅璟言: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男人倚在房门,五官随视线偏过,注视着她脱了外套,挂在沙发,抱起睡衣,急忙要躲进浴室里换:
“这就急着赶我走了?”
“没有啊……”念瑶停顿,眉毛有点无辜地吊起来,慢吞吞抱着转回过身,“我就问问,你别乱想。”
傅璟言今天吃火药了?
也是,那瓶伏特加的浓度,也快赶上火药了。三杯下去,正常人没晕也至少半醉。何况他这种滴酒不沾的人。
念瑶壮着胆子瞧他,傅璟言不知何时松了领带,耳根红透。胸腔起伏比平常剧烈,更佐证了醉酒的猜想。
夜色昏沉,气氛时冷时热,念瑶回身想要离开。
“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傅璟言忽然问。
“嗯?”
“看到我被人搭讪,你不吃醋?”
傅璟言忽然向她走来。
“什么?”
“你关心的男人好像太多了点。”
傅璟言片刻将她逼至墙角,俯身,低眉,不留她喘息的余地,“明明都有丈夫了。只关心我一个,不可以么?”
男人从西服胸口取出婚戒,抬起她纤细的手。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蓝。纯净,幽深,而摄人心魄。
无名指上传来他的体温,随脉搏涌向心脏。他动作温柔至极,难以言说的思绪随戒指一点点推入深处。
他说,念瑶,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我……”
念瑶不知所措,眼中氲着雾气,迷茫地咬唇望他。
她可以回答吗?
这是傅璟言在乎的吗?
他希望得到的答案又是什么。
室温很凉,呼吸的热度却直线上升。一定是醉意太过浓烈,一定是月色太过撩人,一定是种种复杂的心理效应让人失去理性。
傅璟言问:“接吻吗?”
话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不是说,想要亲亲?”那条短信,他反复读过许多个晚上。
抵达极限的距离仍在靠近,念瑶下意识埋头躲开。
她一定是缺氧了,已经变得无法思考,听不懂傅璟言在讲什么奇怪的话。
可是她逃不掉。
男人手掌贴在她小腹一侧,那段温热的触感令她失去抵抗。
那种视线不断地注视着她。炽热,浓长,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低哑的嗓音喘在耳畔。男人逸出声慵懒的笑:“宝贝,躲什么?”
念瑶像触电般弓起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