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窗外幽绿的树影葱葱郁郁随风摆动,那是树姑娘的裙纱,不知躲藏在何处的夏蝉叫个不停,扰得人心烦意乱。
大学生的暑假,可以忙碌充实,也可以闲得将家里所有的房间都睡一遍,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很显然陆念枝是后一种。
本来可以定机票全世界到处玩耍的,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愿意一直待在家里。
只是可惜她有苏苏这个好朋友,假期一开始就偷偷摸摸背着她跑去加拿大滑雪,然后光荣地摔断了腿。
苏苏性子热烈,什么事都很感兴趣,看着娇憨可人,实则十分乖张,有时候逆反心太重,干什么都想反着来,正值酷暑,她非想滑雪,偏偏又菜又爱玩,喜欢追求刺激。
这下好了,命都差点没了。
有了这一前车之鉴,陆岳西和周霖说什么都不同意陆念枝再随便乱跑。
陆岳西的原话就是让她收收性子,在家好好待着,要么跟他去公司。
去公司更是和陆岳西低头不见抬头见,陆念枝于是就只能这么待在陆宅,虽说陆家风景秀丽,前有庭院后有山水,但好歹是住了这么多年,再美丽的风光也有看腻的一天。
可想而知陆念枝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安安稳稳待在陆家,不再东飞西跑之后,天天见得最多的,是陆宇周。
陆念枝糟糕的情绪有了发泄地,现在不一样了,是陆宇周自己答应要做她的玩具,她可没有暴力地逼迫他答应。
夏天。
生命力,明媚,热烈,轻快。
种种好的词汇与它挂扣。
陆念枝插了根吸管,囫囵吸了一口冰可乐,杵在窗台前,盯着窗外发呆,远处的园丁握着巨大的剪刀在修剪角落里的草坪,那把剪刀大得要两只手才能握紧操纵。
冰凉在口中化开,像长了眼,钻入血肉骨髓,欲图压过心底的燥郁。
陆宇周端着放温了的茶水,乖巧地等在身后。
他知道她的脾气性格,看着外表平静又冷漠,实际上心底锐利的郁怒与烦躁已经熊熊燃烧,就差一个爆炸点。
刚刚进门来时,他跟她说话,她置若罔闻,好像没听见似的,实际上他知道她听到了。
他知道她现在还不想理他,所以他不敢贸然打断她。
可是不知不觉时,不知道为何,他的手攥紧托盘的力道越大,指尖在不自觉时用力到发白。
黑白分明的双眼钉死在窗前那道靓丽的背影上,如月球表面般盘根错节的眼珠纹丝不动,仿佛他生来时的眼睛就长这样,他的身体就是被雕刻于此的一座石像。
“你刚刚说什么?”
陆念枝收回放空的视线,侧过脸来,却还是并未看他,凹凸起伏的五官线条被窗外的光影勾勒,冷情的眼尾上挑,天生就适合居高俯视别人。
陆宇周一眨眼,所有的情绪瞬间收敛,他回答:“我泡了你最爱喝的茶。。。。。。。”
“你叫我什么?”她打断他。
陆宇周的喉结微动,眸光映着窗台边的人影:“。。。。。主人。”
“再说一遍。”她吩咐。
陆念枝的声线是冷淡平静的,像深夜的月光,像冬日纷飞的雪花,不是嘶吼命令,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听的人只想顺服。
陆宇周的嗓音染上几分微醺般的沙哑,这种从身体里自内而外散发的热气燎得他的面颊也开始发烫。
“我泡了主人最爱喝的茶。”
他绯红的脸颊羞耻地低垂下,不敢看她的脸。
“我很好奇。。。。。”过了一会,陆念枝转回身,将目光落到面前的大男孩身上。
“什么?”他不明所以,抬起镜片后清亮又羞怯的双眼看她。
她的双手撑在窗台上,身体自然后仰,双肩微耸,长发自然垂落,发梢被微风温柔吹拂,身上的真丝睡裙勾勒出姣好的腰身,中间部分紧紧贴在女人的小腹和大腿上,鼓起性感的弧度。
她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一丝生气与活力:“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视线下移,终于看见他手上端的托盘。
她走近他,将温热的茶水倒入掌心,掌心与手指弯曲,白皙的带着纹路的掌心成了托载水液的池塘。
“你不是想我像喜欢spring一样对待你吗?”
“那你可以成为它啊。”
她注视着他的眼,将手往前伸了伸:“所以要像spring一样,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