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突然传来一声振动,月见暂停了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按下接听键,“喂?悟,有什么事吗?”
“我怀疑我可能觉醒了什么预言的天赋诶!”电话那头的五条悟显得兴致勃勃,“刚才有一个火山头咒灵来找我打架,我还特意带着悠仁去观战了哦!”
“这样也算是变相作证了荒原发给他们的消息是真的这一点吧,哼哼,五条老师作战大成功!”
“哦?”月见瞬间来了兴趣,追问道:“你把漏瑚杀掉了吗?”
“漏瑚?这是那个火山头的名字吗?还挺贴切的呢。”
电话那头,五条悟轻笑着,同时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什么人的痛呼声,“没有哦,被一个会开花的咒灵救走了,不得不说那片花海真美丽啊,连我都忍不住看得失神了呢。”
月见仔细听了一下,发现了那是虎杖悠仁的声音,五条悟这是在对他单独进行特训吗?真是靠谱的老师。
“那是花御,来自森林的精灵,我很喜欢它身上的气息哦。”
它的花海不只是表面上的美丽,还有强烈的致幻效果,当然,荒原樱曾经收到的礼物没有附带这些小小的惊喜。
五条悟微微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确实很清新。不过在试探完我的实力之后,加茂宪伦应该有准备应对手段吧?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月见语气里有些无奈,“怎么想对方都不会轻易将这种东西展示出来的吧?”
这可是底牌中的底盘。
“那针对你的呢?连这个也不知道的话可就得小心点了啊。”五条悟提醒道,他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但也不希望月见掉以轻心。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一个封禁人的空间而已,虽然克制我的术式,但是问题不大,比起已知的危险,未知的恶意才更可怕吧?过于自信可是会翻车的哦。”
“不用担心,因为我是最强的。”五条悟自信而沉稳的声音传到了月见耳边。
挂断电话之后,月见缓缓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最强……吗?
可你不是什么不知疲倦、不懂感情的怪物,你也是人啊,会变老、会受伤甚至是会死去……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不同。
月见出任务的频率愈发频繁了,他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等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乙骨忧太又能再县于人前,五条悟也会恢复以前的劳模日常……
总之,他打算先去吃点好吃安慰一下自己。
现在的时间点过于敏感,他最好不要去找里梅,但是存货已经快吃完了;而和司处理家族事务已经足够忙碌,就不要再麻烦他了;还有诸伏景光也在外面为各方牵线搭桥,建立着庞大的人脉关系网,自己总不好就为了这点小事让他抽空回来一趟。
再任性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嘛。
在他决定好去哪里之前,泽田弘树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手机上,小少年模拟出的眼神有些凝重:“降谷零发现了异常,目前在向我求助。”
月见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什么?”
降谷零不是那么习惯求助别人的性格啊?更别说还是找上了泽田弘树,这和直接向月见开口有什么区别?
认识这么久了,月见还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见过一句真心实意的软话呢。
“官方高层发现了黑衣组织研究咒灵的实验室,但这个消息被压了下来……”
月见很自然地接上了话:“也就是说,他们也想要研究成果,对吧?”
这可真是……一丘之貉。
月见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毫不意外。
人类自始至终都摆脱不了贪婪的本性,有了可供挥霍的钱财便想要高高在上的权力,而一旦手握权力,他们又妄图长长久久地享受那奢靡无度的生活,黑衣组织这么多年拉拢权贵的套路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
简单,但有效。
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在月见面前展现对长生的研究一般,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禅院直毗人那样理智的。
高层的权贵们无法从现有的咒术界手里获得拥有力量的方法,转而急切地向诅咒师寻求合作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这一切就像是按照既定的剧本在上演一样。
不过这手段真是有够烂的。
“怎么,降谷零不愿意顺着上司的意思吗?”月见一步一步走向废墟的最顶端,吹走浮尘,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
泽田弘树已经将降谷零的发现传输到了月见的手机上,经过咒力的具象化,让当时匆匆拍下的一张有些模糊的图片得以展现它的全貌。
在那一批排列整齐的试管里,赫然缠绕着清晰而浓烈的咒力残秽。
“哎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黑发青年喃喃道:“这个消息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呢。”
要是再早一些、他还没有追求稳定的时候,估计会很乐意将进行咒灵研究的黑衣组织清除掉,或者更晚一点、自己已经找到了让时间维持紊乱的方法,酒厂都躲不过败落的下场。
可惜……偏偏是事态最为微妙的现在。
运气有些差呢,公安先生。
是夜,诸伏景光的酒吧迎来了新的客人。
“欢迎光临……真是稀客啊,和司先生来这里是有何贵干呢?”他停下了擦拭玻璃杯的动作,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对方。
禅院和司微咳一声,一名少年从他身后的队伍里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态度颇为倨傲:“我是[炳]的禅院兰太,奉家主大人的命令前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