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没了光线。
他会不会害怕?
想到这里,郑榕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下来。
都这样了,都这个时候了。自己最先想到的,还是他会不会害怕。
而很快,郑榕就感觉到了不对!
不是那种他先前已经提前心理准备的被侵犯的感觉,而是……!
“晏珩,你……”郑榕心脏狂跳,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晏珩他现在听不见。
他听不见。
郑榕浑身都僵住了,他想做什么,他现在是……要做什么?
下一秒,晏珩的呼吸落在他耳边。
郑榕听到了他低哑的声音,带着些浅浅的鼻音,一句一句,落在了耳畔。
“哥哥,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不管怎么想,我还是没办法这样对你。”
“你问我怎么就忍心呢?我的确不忍心。”
“你别怕。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
“我给了你吧。”
在这句话的下一瞬间,郑榕就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晏珩发出隐忍的疼痛低哼,才陡然让郑榕回过神来。
“乖乖!别胡闹,快……停下!”
如果说,先前还是觉得晏珩疯了的话,郑榕现在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血在血管里好像都被烧开了,冒着咕嘟咕嘟沸腾的泡。
但晏珩听不到。
他听不到,也看不到。
他手掌按在郑榕的心口,只能感觉到掌心之下,郑榕几乎要爆炸的心跳。
而晏珩自己的心跳,仿佛也渐渐和郑榕的心跳同频起来。
窗外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但屋里却是热意融融……
不止是扮演
天刚破晓。
雪下了一夜,已经积了很厚,白茫茫的一片,使得天色好像都更亮了些。
有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
发白的指尖,艰难够到了床头柜上的人工耳蜗外机。
然后哒一声,吸到了耳后。
一片寂静的世界,渐渐开始有了声音。
身旁的人低沉的呼吸声,开始占据他的听觉。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晏珩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那种爆炸一样的疼痛,好像又被镇下去了些。
雪天的早晨,好像就连天光都带着几分清冷的意味。
晏珩在窗帘透进来的清凌凌的光线里,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郑榕。
因为昨天他近乎强制的主动,郑榕从一开始到最后,手都被绑在床头的墙上嵌着的阅读灯柱上。
不管后来情到浓时,郑榕近乎低吼着叫他松开他手上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