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嗯,没关系。”
“我伤害了你。”霍琼霎重复道。
他没回答。无论是谁伤害谁,事到如今,已经失去意义。霍琼霎摸他的脸,满手的汗。他好像又哭了。男人的眼泪总是一种迷惑人心的东西。她的手移动,他眨眼,眼泪就滴进她手心。目不转睛看他。她的声音低下去,“你怪我么?那段时间,我们都太痛苦了。”
“你也许有点恨我吧。”她自顾自
道,“否则,你不会去见那女孩子。”
“……”
“我说的对吗?”
“……”
霍琼霎不在意他是否沉默,她能够从他们对视的目光中读懂他的回答。天花板的白炽灯忽闪忽闪。雨声重重,他们安静下来,雨声就更清晰,更直观,整个房间像浸泡在这场大雨里。水声咕唧、咕唧。是她内部的水。她紧缩了一下,他眉头就随之紧锁。
她摸他眼睛,想擦去眼泪,“我理解你,我没资格怪你,也没资格恨你。我也没办法恨你。我只是难过……我觉得,你是有点喜欢那女孩的。”
在这个社会中,有一个很残酷的真相,人的欲望系统和情感系统,是可以不完全重迭的。而他的行为在发泄愤怒,在发泄痛苦,唯独不是为了发泄欲望——那种行为揉杂了后悔,嫉妒,羞愧……颠叁倒四的混乱情感。
那天解雨臣说,他需要一个出口来处理情绪问题。霍琼霎能够理解,她当然能够理解,她只是被愤怒裹挟着,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亲了亲她的嘴唇,“你怪我吧,老婆。只要你不离开我。”
“……”她的心颤动,“你不喜欢她了吧。”
“我除了喝酒,就是想你。”
“……礼拜四,他要出院了。”
他的动作停住。
他忽然抽了出来,接着,将她双腿撑开。他跪下去。霍琼霎的双腿间一塌糊涂,阴唇敞开着,有轻微的撕裂。精液和体液混作一团,不断从敞开的穴口中溢出。甚至还有一丝血迹,玫瑰似的血。他盯着看,跪在她双腿间。
他呼吸无比粗重,没等她说话,已经亲了上去,含住她下体的双唇,滚烫又潮湿地吻起来。
她拽住他头发,手指插进去。
她“啊——”了声,带着哭腔,下腹顷刻麻痹。他的动作变轻了,埋在她腿间,接吻一般,缠绵悱恻。他这么了解她,对她喜欢什么、敏感位置一清二楚,全心全意地吻,身体要融化似的,让她禁不住要哭。
“……老公。”霍琼霎呜咽着,“不,不要……”
“你要和他走么?”他含着她,低混不清。
她只是喘息。
“你会不会和他走?”
“……”她的手用力,“如果我说会,你会怎么样?”
吴邪抬起头,嘴唇在滴水。他一脸潮红,像发高烧。而他目光不再晦涩,不再言不由衷,不再躲避,忽然直白、强烈、直勾勾的。
那是种什么样的目光?
霍琼霎忽然颤抖了一下。
他把裤子往下拽,他大腿处有一道枪伤,还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如果再深,再严重一点,就要危及动脉。这是视觉冲击很强的画面,就像一道勋章。从前,她只是心疼。此刻,她竟然开始眩晕,开始悸动,胸口突突直跳。
是什么改变了?
他们之间伤痕累累,而这兴许难堪、充满痛苦的经历,就像在增加他们人生的厚度。这并没有成为真正让他们分离的阻碍。
一个人可以爱你,同时犯错,并被羞耻与欲望同时摧毁。
霍琼霎紧盯着他。吴邪从裤兜里掏出还剩半包的利群。他点上,同时问她,“你要么?”
“要。”她说。
她咬着烟,吴邪凑过来,火光跳动着。他的膝盖顶进她双腿间,与此同时,开始抚摸她的脸,她的脖子,每摸一下,霍琼霎就不自觉吞咽一下。甚至咬不住烟。
她往后缩了缩,想调整一下姿势:
“你还没回答我。”
“我以为已经回答了。”
“……什么?”
“我不会再沉默了,我也不想再沉默了。从现在起,我必须要调整自己的状态。”他深吸了口烟,“你想和他走,可以。但是你也不可能甩掉我。就从今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