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看向身旁矮自己一頭，眼巴巴盯著自己的沈念，薄唇微動，吐出了三個字，“說什麼?”
沈念，“…………”
“說你想說的話啊。”她瞪大眼睛，撇嘴，指了指天空，“比如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再或者問我餓不餓，渴不渴啊，就算你真的沒什麼想說的，跟我聊一聊作業也行啊。”
作業?
盛妄唇角扯了下，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但又想不到什麼拒絕的話，所以就應了聲，“哦。”
沈念，“…………”
沈念無語，“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
她看著他，忍不住問道。
還是在他眼裡，她就是個很沒意思的人，所以他才不想搭理她?
沈念是真想跟他多聊天的，一是因為他的自閉症，二是上輩子的事她還有很多沒弄清楚。
她想，就算她上輩子經常欺負他，可大多數也是為他好的啊。
她讓浩蛋兒強行把他的頭剪了，讓浩蛋兒給他洗澡，給他買吃的，給他家打掃衛生。
其實她就是嘴硬心軟，嘴上都是嫌棄他嘲諷他的話，可現實對他其實還挺好的。
還有，她想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開槍殺人。
在他高中被接走之後，肯定生了什麼。
綁架自己的到底是不是他。
她一直心存疑惑。
因為直覺告訴自己，不是。
在那個地下室陰暗潮溼的小黑屋，雖然他殺了人，可看向她的眼神並沒有半點恨意，所以他好像並不恨她。
這些事都讓沈念煩躁不已，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除了自己，沒人知道生了什麼。
包括他。
所以沈念就想這輩子對他好一點，讓他過上跟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治好他的自閉。
或許這樣，這輩子的結局就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感覺到她有點生氣了，少年開口，“我在聽。”
沈念回神，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情緒，讓自己儘量語氣溫柔些。
“盛妄，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