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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俠兇猛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什麼區別

“住口。”蕭秋狂何嘗看不出來這一點。他不過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你不要我說。我偏要說。”餘歌渾然不顧自己胸口的傷口。繼續道“她料定了北域必亡。所以竟想要助你魔槍功成。然後阻攔我大軍罷了。。”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

蕭秋狂暴怒。身子一晃已經鬼魅般閃到餘歌的面前。捏住她雪白的咽喉。赤紅了眼。道“你再敢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

“殺了我。”餘歌毫不在乎。道“殺了我。你別忘了巫家姐妹還在我的手裡。”

“哼。”蕭秋狂手上指力漸漸用強。道“我殺了你。”

餘歌已經開始臉漲紅了。可她完全不在意。強硬道“你不會殺我的。”

“你。”在那一刻。也許蕭秋狂真的動了殺心。就在此時。白水光突然喊了一下“雪兒......”

“娘。”蕭秋狂丟開餘歌。掠回屋內。望著白水光。她已經全身毫無血色。便連瞳孔也在漸漸泛白。白的可怕。似乎那生命力也隨著血色在她體內褪去。

“記得我死後。把我也放進這口棺材裡。”白水光嘴角含笑。道“讓我去陪你爹。”

“娘你不會......”蕭秋狂已經感到自己眼角有水珠在湧動。這些年。他無論多少苦。都極少流淚。可現在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娘。你先別說話。我們先休息下好不好。”

“雪兒。”白水光緊緊的拉住蕭秋狂的手。用她的生命裡最後一絲力氣拉著。嘶喊道“我要你答應我。讓我陪你爹一起。”

“好。我答應你。”蕭秋狂忍不住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她。

“你爹這輩子。風流太多。到最後還不是落到了我手裡。”白水光已經漸漸鬆開蕭秋狂的手。她緩緩的躺倒在寬大的太師椅上。目光已經渙散。看著她自己的世界。用一種充滿了甜蜜的語氣道“那一天的陽光真好。我還記得自己在洗澡。突然一個年輕人闖了起來。跳進我的浴桶裡......他...雪兒。你看到了嗎。你爹。他在那裡...那裡...等......我好......”

她終於鬆開了蕭秋狂的手。也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啊。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蕭秋狂痛不欲生。他本從沒想過自己的父母。可畢竟他也是有父母的。還是轟動天下的大人物。可沒想到自己剛和父親相認。他就死了。這次也是剛與母親相認。她也死了。

“如果。我沒有遇見他們。如果。我一開始就不和他們相認。他們還會死嗎?”蕭秋狂在心底忍不住要問自己。“難道我真的是註定了孤獨。任何與我關係親密的人。若不是一個個離開。就是死亡。難道這就是我的命。”

從入關那一刻起。到底為了蕭秋狂死了多少人。有時候在深夜。他自己也快要數不出來了。殘酷的宿命。不公的人生。為何偏偏要為難這樣的一個男人。

現在。就連他的親生父母也為了他而死。他簡直已經生無可戀。感覺萬物皆空。實在沒有提不起任何的興致活下去了。

“也許我早該死了。當年就該死在春少的劍下。”蕭秋狂已經緩緩的舉起手掌。往腦門落下。

“只要死了。就什麼痛苦也沒有了。原來轉了這麼大一個圈。我還是該死。”

他這一掌落下。真的什麼都沒了。也什麼都不需要了。他放佛也看到了遠處。一個巧笑倩兮的女孩在鞦韆架上。衝著他笑。

笑的很開心。很明媚。

“不要。”蕭秋狂的手掌停在他腦門一寸之地。被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攔下。

“你想幹什麼。”

是餘歌的聲音。

餘歌將蕭秋狂拉回了現實。這個殘酷而無情的現實。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要讓我活下去。”蕭秋狂空洞的望著餘歌。她的身上龍袍染滿了鮮血。是那一劍的鮮血。

“既然你不要我死。那麼你就去死。”

他手一抖。竟將那左臂當做一口利劍。朝餘歌反撩過去。

餘歌輕輕一避。這一刻她不敢大意。只因她在蕭秋狂的眼裡看不到任何人的感情。他放佛已經死了。憑著一口殺氣活著。

不怕死的人很可怕。但最可怕的是。已經死了的人。

死了心的人。什麼都不重要了。

蕭秋狂已經死了心。他出招雜亂。每一招都傾盡全力。攻勢極猛。但這樣的招式在餘歌眼中。無疑全是破綻。她手中月光一滑。在蕭秋狂左側肩髎穴上拂過。他的手劍頓時廢了。不過他並沒有後退。風雲腿早已踢出。

院子裡。草木橫飛。無論是青石還是木柱。根本經不住全力催使的風雲腿。一品藥鋪的眾人也早已驚醒。卻躲著不敢出門。只有劍奴一臉驚異的看著這一幕。

“風雲腿。”餘歌受了一劍。也傷了元氣。不願再與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久戰。她身上月光大勝。又點住了蕭秋狂兩側臀部的環跳穴。再順著背後一拍他大椎穴。這大椎穴位於人體中央的脊骨上。它一旦受制。人體自脖子以下所有活動全部受控。

蕭秋狂也不例外。當場直挺挺的跌倒在地。毫無表情。

“地面清涼。你最好還是好好的冷靜一下。”餘歌喘著氣說道。可無論她說什麼。蕭秋狂只是直勾勾的雙眼望著明月。一幅活死人的模樣。

“殿下。”劍奴見戰局已經結束。感覺過來扶住餘歌。道“你的傷怎麼樣。”

“我沒事。”餘歌冷冷的瞄了她一眼。道“你將蕭秋狂送到自己房裡。然後你換個房間去睡覺。也讓其他人去睡覺。”

“是。”劍奴低身抱起蕭秋狂的身子。她感到這個身子很輕。很冷。放佛是一具屍體。那靈魂早已遠去了。

等劍奴將蕭秋狂安放好到床上。在桌上放好藥箱之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這個房內。只剩下餘歌和蕭秋狂。

餘歌調亮了一點燈火。然後慢慢的解開了身上的龍袍。她毫不在乎蕭秋狂是否會偷看。就那麼將自己上半身全部脫掉。露出一道在心旁寸許長的傷口。她給自己清洗著傷口。緩緩道“阿雪。我知道你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