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恍惚中醒了過來,猛地坐起身來,“這是哪裡?”
“你終於醒了。”牛犇粗大的手掌拍了拍胸脯,“俺還以為你被我一巴掌拍壞了呢,不過像你這種牛人,還不至於被俺拍壞。”
“我咋在這裡?這是哪啊?”
“這是俺找的小院,沒人知道你在這,那天正好看你要衝去和武尊打架,怕勸不住你,就一巴掌拍暈你,把你揹回來了。”
“對了,你那麼牛,昨天咋被俺一巴掌拍暈了呢?還一暈就是一天一夜。”牛犇納悶的問道。
“嗯……”雲飛無語地看著這個問話也比較“強大”的彪形大漢。其實雲飛那天一直在比試、奔跑、廝殺,再加上心情上的大悲,大怒的刺激,最後趕到東門時心神已快崩潰,連牛犇跑到他身邊,出手拍他一掌都沒覺,這也是他這麼久沒醒來的原因。
“牛兄,鍾夫人他們呢?現在怎麼樣了?有訊息嗎?”雲飛焦急地問道。
“先吃點東西吧。”牛犇遞過來一個燒雞。
雲飛接過來直接抱起撕咬,真有點餓了,“快說!”嘴裡吃著東西嗚嗚的說著。
“你先別急,慢慢吃,俺慢慢告訴你。”看雲飛又瞪眼,牛犇趕緊接著說“鍾夫人他們都被巡防營押到虎丘大牢關起來了,今天上午京城督軍貼出公告,後天午時,鍾大帥和所有鍾家人將被處斬。”
雲飛正在撕咬燒雞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怔怔地定在那裡。良久,神情放鬆下來,又開始吃了起來。
牛犇一開始有點擔心的看著雲飛,怕他一衝動跑出去救人。看著雲飛慢慢平靜下來,混若無事,總感覺不太對勁,“你沒事吧?要傷心就傷心,想哭就哭出來,俺不笑話你。”
“在哪行刑?”雲飛語氣平靜。
“王宮正門前,朱雀長街。”牛犇答道。
“牛兄,你這有筆墨紙硯嗎?”
牛犇伸出大如蒲扇滿是老繭的右手,“你看。”
“看什麼?”
“看俺這手,像拿筆寫字的手不?”
“不像!”
“那你還問,俺這哪有那玩意。”
“那你去買啊。”
“是啊,可以去買,嘿嘿”牛犇憨厚地笑著,“我這就去,對了,你要寫啥東西?”
“寫封信。”
“找幫手嗎?”
“不是”
“那寫信幹啥?”
……
雲飛滿頭黑線,“牛哥,求你快去買吧,我有用。”
“好的,我這就去買。”起身向門外走去,快到門口時,轉身對雲飛說“你可別跑出去,外邊全城都在找你。”
“知道了,記住買的是信紙,再買張牛皮信封。”雲飛看著轉身出門的寬大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意,搖搖頭又覺得有點好笑,長得這麼“豪爽”,怎麼是個碎碎嘴呢。
不多久,牛犇回來了,將買來的筆墨紙硯鋪在桌上。雲飛研墨起筆。
致輕煙
閒雅小築相見初,
揮手自茲音信無,
夜風城外離別處,
月落烏啼悵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