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眾人心中一驚,尊貴的女皇陛下怎麼能夠屈尊為他人研墨?整個大殿之中,只有狄仁傑對精神力有一些瞭解,稍微能夠明白女帝為何會這樣做,不禁有些羞愧,自己並不擅長這個層次的戰鬥,無法為她分憂。
而王尚書心中更加惶恐,主辱臣死,雖然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嚴重,但是已經足夠他這個老臣提心吊膽,趕緊跑過來跪在女帝身邊道“陛下,讓微臣來吧,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讓陛下您來做啊!”
女帝擺擺手說道“你退下吧,由朕來!”
王尚書不敢違抗女帝的命令,有些遲疑,最終嘆了口氣只得退下。
果然,硯臺被女帝微微握在手中,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硯臺之中的堅冰就慢慢消融,令人歎為觀止,這時人們才想起來,其實女帝是鉑金級別的大高手。
李白爽朗大笑,道一聲謝,不再停留,手中的筆不再停頓,將胸中想寫的宣洩得暢快淋漓。
硯臺中的冰隨著李白的書寫,不斷浮現,不斷想要佔領這方小小的池塘,不過都被女帝使用偉力化解為無形。
李白寫得暢快,越寫越快,極具風格的字型肆意妄為地盡情揮灑,翰林院的那位大學士也加快語,一字一句抑揚頓挫將李白這醉酒後的鬼斧神工之作大聲宣讀出來。
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很快這《俠客行》,就在眾人的矚目中寫完,所有人為李白的才情所折服,同時又為他的志向抱負所感嘆。
李白將整詩寫完,頭一偏在竹椅上沉睡過去,於睡夢中還在喃喃自語“陛下,我願為帝國做那一人一劍,千里不留行之人……”
後面的話有些含糊不清,連聽力敏銳的女帝也尚未聽清,不過聽到前面的話已經讓她很感動。
雖然女帝貴為天子,她終歸是個女子,心中依然有著感性的一面,李白這詩氣勢非凡又豪邁異常,整合她的胃口。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這是何等的雄奇豪放,幾杯酒下肚,就算是五嶽也不放在眼裡,作為好飲之人的女帝,彷彿找到了知己同類。
而那一句“誰能書閣下,白太玄經”更是寫到了女帝的心裡去,她雖然不認為自己是個俠客,但是她卻要做那“千古一帝”,有誰能書寫她?沒有人!
所以女帝武則天想到,要是等自己離開這個世界時,為自己立一塊“無字碑”,那一定很酷!
“好!好!好!”女帝連說三聲好,站起來笑道“李太白果然是李太白!來人!扶他下去休息!”
將李白一直抬上大殿的四個馬可波羅屬下立刻心懷激動地上來將竹椅抬起來,在王尚書安排下由宮中侍衛帶領幾人去偏殿休息。
夢奇混在四個力士中間,悄悄退出大殿,女帝假裝沒看見,也不管他。
女帝重新坐回到自己的龍椅上,剛才的不快心情一掃而空,這時候回想起來,其實剛才有幾人作的詩也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不太合自己的胃口罷了。
女帝威嚴地說道“那個,剛才還是有幾詩寫得不錯的嘛,雖然比不上李太白這‘俠客行’,不過也有可取之處,大家不妨拿出來探討探討排個名次。”
既然武則天開口為這次的殿試劃下了基調,自然沒有人敢說自己比李白還牛,所寫的詩比李白還牛,第一自然是李白的,剩下的只能爭一爭第二第三的名次。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大殿中自然有許多眼紅之輩,覺得李白的詩寫得好是好,不過更多地是運氣好罷了,自己並不比他差,而有人更是暗罵李白不要臉,只會拍馬屁。
雖然人心如鬼,但是卻很少有人想到如果沒有李白這一詩,在座的各位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女帝心情一好,整個大殿氣氛頓時一鬆,王尚書更是鬆了一口氣,覺得李白真是自己的“福星”,等回頭了得好好感謝感謝他。
“對,多帶幾包好吃的零嘴!”王尚書心中美滋滋的。
整個殿試繼續進行,有李白的詩壓軸,女帝再沒有挑什麼毛病,而女帝剛才不經意間給眾人漏了一手,讓參加武舉的武人們對女帝崇拜有加,在用拳頭說話的世界,自然是拳頭硬的說話算數。
侍衛將夢奇幾人領到偏殿交代幾人不要亂走動,等殿試結束會有人在接他們,交代完就回去覆命。
夢奇見左右無人,將抬竹椅的四人趕出門外守門,等四下無人,夢奇蹲在李白身邊說道“醒醒,別裝啦!”
李白微微睜開一隻眼睛,見已經在偏殿之中,才將雙眼睜開,得意地對夢奇說道“咋樣?厲害吧?”
“算你厲害,不過要是女帝知道你是裝醉,她估計會打爛你屁股!”夢奇壞笑道。
“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你懂不懂?”李白在心裡對夢奇說道“不過我是真的有些醉了,睡一覺先,到家了別叫我。”
李白是真的有些醉意,所以大殿之上裝醉也算是本色出演。
夢奇對著李白做了一個鬼臉,卻不管侍衛的交代不要亂走動,悄悄溜出去,感嘆道“自己這是多久沒有逛過皇宮了?”
這次的殿試最終有驚無險,順利地結束,榜單透過大唐官方的驛站往天下,而那個榜之人是許多人所熟知的李白,字太白!
果然,李白這一覺睡得相當舒爽,回到家夢奇也沒有叫醒他,不過第二天一大早李白就被阿離無情地從床上給抓起來。
“你想幹啥?”一臉懵逼地李白可憐兮兮地問阿離。
“走,帶你逛長安城!”阿離高興地說道。
阿離心中有著無限的喜悅,自己還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完整地逛過長安城呢,喜愛逛街總是女孩的天性,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說道“騙你的啦,是你帶著我們去逛長安城!”
剛從沉睡中醒來的李白,感覺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阿離一身紅裝,像極了在四月迎風招展的柔嫩楓葉。
李白呆呆地注視著阿離,喃喃道“阿離,你的笑好美!就像這人間的四月天一樣令人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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