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舟抿著唇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的眼睛，清楚捕捉到她眼中的無措。
說謊。
林翊舟的反應是真的讓柳清禾有些慌了，見她停下手中的動作，伸手抓住他的手掌，猶豫了片刻。
“在想怎麼騙我嗎。”
還真是。
“……”
林翊舟錯開視線，怕自己再盯著她會忍不住做出某些無法控制的行為，“告訴我實話。”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冰冷的語氣跟柳清禾說話，可見是真的動怒。
遲遲沒有聲音傳來，林翊舟垂下頭，視線落在冒著熱氣的水中，喉結痛苦的滾動，“柳清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實話。”
這次又等待了足足半分鐘，依舊沒有聽到她任何解釋。
寒氣和痛苦順著脊樑骨一路往上爬，林翊舟聲音低啞的說“我不想這樣的。”
話音剛落手臂便是一重，他迅伸手把將要劃入水中的人撈出來，心中的怒氣看到她緊閉的雙眼時，頓時煙消雲散。
柳清禾再次醒來時是在房間的床上，而且在林翊舟懷裡。
她動了下手指，頭頂便傳來沉悶的聲音，“醒了。”
柳清禾坐起身，看著躺在身邊的林翊舟，那張俊臉上並沒有半絲怒氣，但她記得自己在昏睡前，聽到他喊了‘柳清禾’三字。
從相識到現在，第一次喊她的全名，可見當時的怒火。
這事不能亂找理由了。
他真的想知道，她應該尊重。
柳清禾將垂在身前的長攏到身後，“沼黑氣在逐漸侵蝕我的五臟六腑，現在出現的症狀只是嗜睡，如果要完全作至少還有五到十年的時間。”
林翊舟放在身側的手猛然收緊，喉嚨緊的問，“完全作前呢。”
“完全作前，我可能從嗜睡到後面無法走動，再然後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就是很慘。”
這樣的實話更令人心痛。
林翊舟撐起身，一把擁住柳清禾，“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事情已經生，這問題問的很無力。
柳清禾也抬手抱住他，溫柔的安撫，“他身後有那麼大一個家族支撐，我必須得讓他放鬆警惕。”
“你應該告訴我，即便我沒辦法，師父宗主長老們也能幫我們。”
這倒不是柳清禾不說，時空旅行局是明令禁止員工作弊的。
而在這個任務世界裡，將事情告訴宗主等能夠立刻解決麻煩的人，就算是作弊。
柳清禾想了想，才回答，“我是個外人，還是從魔界跟你一起回來的，我如果說萬良志是害你的人，他們肯定不信。”
林翊舟抱著她許久沒再說話。
“另一半療傷丹藥還在不在。”
柳清禾懂了他的意思，手掌在他背上輕輕順著，說“療傷丹藥沼黑氣不起作用。”
“完全沒辦法了嗎。”
聽出他聲音中的絕望，柳清禾有些心疼，“也不一定完全沒辦法，或許古籍上能有解決辦法也不一定。”
剛說完這個猜測，林翊舟便抱著她站起身，“現在就去查古籍。”
柳清禾沒有拒絕，乖乖窩在他懷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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