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考进仁华,还是这样,每天被动的接受太阳升起,又被动的接受太阳落下,两点一线的生活无限循环。
赵芹点过自己的,那句“有不懂的就问越主任,能和她探讨起来,她会很高兴”,就是暗示了越程琦喜欢主动争取、好学,大过于天性属核桃的被动者。
越程琦没有给过自己机会吗?她从来没有不让自己说过话,只是自己从来都不说而已。
苏叶猛地坐起身!
没错儿!
得到,是必然的,要去主动争取,失去才是顺其自然。
越程琦合上书,从窗台上跃下。
她落得轻盈,苏叶比她更飘渺,一步轻一步实,点到越程琦面前。
“又在这里。你可让我好找。”她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伸手压住越程琦的下巴,随后顺着脖颈往下轻轻一滑。
“在这儿呆了二十多年了,就这么喜欢这个地方?”
藏书阁,总有高高的窗,浓厚的油墨味,和暖气也达不到的湿冷。
“习惯了。”
“还是这个性子。走吧,你身上都凉了。”
即便隔着一层手套,苏叶也摸得出越程琦身上的冷。
少女身上还残留有清隽的香,来自湿冷处久呆的潮,指尖带走油墨的书卷气息,以及——为了见自己特地喷洒的玫瑰香水。
香水味偏甜,混在一众天然淡冷的味道中,显得刺鼻又刻意。
苏叶对这样的小手段一笑了之。
如果她想,完全可以动一动鼻子,再拧眉。
明天就能闻到不同的味道。
不过这会儿没这个心思。
她拢了下绒暖的白披肩,听她可爱的,曾经是她继女的姑娘回答了她的话:“知道了,阿麟。”
越程琦知道,所以每一次推动,她都希望做得更好。
去换取片刻的歇息,去试探着掌握这只野兽的呼吸。
野兽是尊贵的麒麟,是贪得无厌的饕餮。
越程琦只是一只可怜的小鸟,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然而再是柔弱的鸟儿,也有自己的心机。
比如这会儿缠在手上的两颗珠子。
苏叶看了,只问它们干不干净。
越程琦轻声笑了。进入这样的事,再不给点反应,她总会被苏叶丢弃的。
“消毒过的。我怎么会拿不干净的给苏姐姐呢?”她俯身,贴在苏叶的耳边,轻轻吐息着。
蛇吐出她的芯子,那里不藏毒素,只有情丝暧昧的喷洒向猎物的耳。
猎物……苏叶怎么可能是猎物。
她享受着那珠子的突然发力,手指抓紧越程琦的肩膀。
她的反应决定了越程琦今夜的生死。
和今后许许多多夜晚白天,越程琦能否在苏叶身下讨个生活。
到情浓意浓时分,越程琦一声“苏姐姐”,混着一声“阿麟”,语调清冷,却听得出满当当的讨好。
最能把她送上云霄。
一切结束时,越程琦得以将苏叶搂在怀里,将方才两枚珠子,还带了些黏,拉着丝,扯给苏叶看。
苏叶手指还在越程琦的怀中颤着。看见这一幕,抓得越程琦生疼。
越程琦却知道,疼才是满意。
不过她还要问:“小鸟可有让您尽兴?苏姐姐。”
苏叶总算对这场扮演母女的游戏感到滑稽,笑声带着明晃晃的戏谑。
“你觉得呢?我的小鸟?”
“是不是还得夸你聪明,夸你胆大?”苏叶弹了下那两颗珠子。
越程琦看见,她手上依旧戴着那双白手套。
从今夜见面,到两个人分头去洗澡。
到她试图开始,被罚着跪下吻脚,到正事结束。
这双手套,就没有脱下过。
什么都可以不要。象征文明的薄衫,不重要的拘束,甚至昂贵的耳挂,脖颈上某个不知名暧昧者送的项链……
只有这双手套。从来不会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