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假的青蛙吧!
缸里的水溅出来大半,淋了二人满头。
两个莫名其妙就被湿透的人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乾玟的思绪被打断,大脑一片空白,她望着邹以汀同样无措的、狼狈的脸,果断笑了:“哈哈哈哈!”
邹以汀也没想到这只青蛙如此笨拙,他窘迫地擦去脸上的水,拎着青蛙的脚把它丢了出去。
那头乾玟还在笑,边笑边弯腰把轮椅后面的毯子拿出来:“先披上。”
邹以汀弯腰接过时,领口忽然滑出一抹碧色。
“咦,你为什么把翡翠戒指挂在脖子上?”
他披上薄毯,下意识攥住戒指:“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
“哦,那很重要,还好没有在地震中遗失,也没碎掉。”
“嗯,”邹以汀点点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遗失它。”
“好好好,不会遗失,还有,你说错了。”乾玟笑道,“它现在是咱爹的遗物。”
邹以汀顿住,忽然轻笑一声,抬起手,停滞了一瞬,最终落下,揉了揉乾玟的脑袋。
温暖的手掌,若即若离地、生涩地安抚着她。
“那阿文妹妹,就听哥哥一回,什么也别想了,专心干活。”
乾玟浑身僵住,睁大眼睛瞪着他,她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闷头洗完两束草药了。
她摸摸自己被揉过的脑袋,心里麻麻的,痒痒的,还莫名点燃了胜负欲:
“你当哥哥这么熟练?其实我心理年龄比你大。”
“什么是心理年龄。”
“就是我的心理更成熟,为人比你更老成。”
“哦,你说是便是吧。”
“喂,邹以汀,你敷衍我?你听起来像个渣男。”
“……没有。”
“有。”
“没有。”
“有!!!”
“这便是你说的成熟老成?”
“……”
乾玟没忍住,像是被戳到笑穴一般,又笑了出来:“我真没骗你,我当过好多年的牛马。”
“好,知道了,我也曾当过几年青蛙。”
她冲邹以汀脸上洒了一手水:“邹以汀,你不信是不是?”
邹以汀抬起头,用毯子擦了擦湿漉漉的眉眼:“心情好点了?”
乾玟:……
她深深凝望着他,心头涌上特殊的暖意。
“谢谢你啊,特效药。”
……
“小姐,小姐?”黄鹂奇怪地喊了好几声。
乾玟回过神,定定望着戒指。
人果然不能沉浸在回忆里,过去越美好,现实就越刺痛。
她不知当初他为何会遗落这枚戒指,也没问,因为那终究会是一段要揭开伤疤的噩梦。
“说。”
“小姐,这几日探子来报,您的吩咐已经抵达夏国东都,那些人已被处理了。”
“嗯,傅府什么情况。”
黄鹂:?
话题转地有点快。
她回忆了一会儿,方道:“傅家三公子今年被选为圣子,风光无限,傅家今晚设了酒宴宴请四方,傅三公子还特意差人给小姐发来请帖,小姐要去吗。”
“邹将军身在何处。”
“邹将军,在裁定、购置嫁妆,并不参会。”
“那就不去了。”乾玟理所当然道,“怀王府什么动静。”
黄鹂:“今日下午,怀王府已经派人进傅府提亲了,只是……怀王夫妇和世女均未到场,只派了个媒人来,傅家也只有尚书夫人出面了,见怀王府也不重视,便中途离开,唯剩邹将军一人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