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馀两个特殊的格口则不同,一边似乎需得指纹解锁,另一边则仅仅安置着一粒极其微小的感应器。
别的还好懂些,这第五个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纪凛烛仔细观察着,忽地皱起眉头,“这不会是虹膜识别吧?”
闻声,玄烈也趴在那感应器上看着,瞳孔正对那识别器的微型小孔。
只见感应器突然嗡嗡作响,散射出肉眼难见的奇怪光束,玄烈眼睛一痒。
在二人呆滞之馀,单单就这麽扫描了一瞬,这一块带着感应器的区域竟“咔哒”一声缓缓移开,透出背後实验室内的景象。
“什麽情况!”纪凛烛惊呼。
二人均惊慌地看向室内,似乎依然被某种装置干扰,一切景象映在二人眼中都变得无比虚幻,令人难以注目,只能隐约辨认得出其内部场中被一束光直直照着的一张金属桌。
桌上摆着什麽尚不明,其馀装饰和平常的实验室没两样,而桌後他们所正对的区域有一块大到足以撑满整个视野的显示屏。
虽然好像在透过一层泛黄的扭曲滤镜窥探这一切,但玄烈还是顿感肺腑翻涌,整个人躁动不安。
可又很快,一股平和暖意从他心底涌起,缓慢而悠长,仿佛他一出生便生活在这里,从未离开。
留给二人窥视的时间仅有短短三十秒,而後装置便恢复如初,留得二人久久难以平息这没由来的心悸。
“这,算正常情况吗?还是丶还是只有你的眼睛才……”
纪凛烛磕磕绊绊地吐着字,忽然什麽都说不出来,凝视着面前的门片刻,才又开口,“我想打开它。”
“玄烈,我想打开它。”
纪凛烛连续两句的重复在玄烈耳边长久回荡。
一种恐惧抵触着他,一种欲望牵引着他,玄烈处在这进退两难的地步,于是求助纪凛烛的眼睛。
打开它。玄烈这样想着。
回去的路上,二人少了些来时的慌乱,却不约而同心事重重。
走到“监狱”区时,玄烈注意到纪凛烛突然停住了,仿佛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差一点迷迷糊糊就要摔倒。
他馋住即将要瘫坐在地上的纪凛烛,有些失措,“你怎麽了?”
豆大的汗珠猛然从她额角渗出,她慌乱地捂着自己的头,半天不得动弹。
三秒後,纪凛烛强撑着摆摆手,咬着牙要站起来,“我没事……老毛病了……”
“你是谁!”
突然,两侧栅栏後猛烈爆发出几声雷霆嘶吼。
二人皆僵化在了原地。玄烈还没做出反应,纪凛烛先嘘了一声,他们共同望向声音的来处,栅栏後的极尽黑暗。
不等他们发现发生了什麽,几只形态各异的变种机器人忽地咆哮着冲到栅栏边,癫狂地摇晃着栅栏,几乎要将其掀飞,颇有要将二人撕碎的气势。
它们猛地瞪着猩红的烈烈血眼,而除眼睛外的其他五官全都和脸与身体融化在了一起,乍一看根本分不清它们究竟是几只机械体还是根本就是一大滩污秽的烂肉。
一只狰狞变形的手穿过栅栏直直指着玄烈,顺带将一阵腥酸气味翻飞到玄烈脸上,“你!你是谁!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玄烈。”定了定,玄烈答道。他警惕地盯着栅栏後的怪物,不能确定那栅栏就一定能将它们锁得住。
但好像那些怪物有些失望,虽然玄烈压根分不清它们的脸都在哪里,更别说情绪分析了,都是他猜测的。
那只手又指向纪凛烛,“你,你叫什麽!”
“玄烈,咱们有义务回答它们吗?”此刻纪凛烛已然靠意志逼自己站了起来。
“没有。”
玄烈说着,他发现他们确实没必要待在这里接受这帮不知是什麽的家夥问话,拉着纪凛烛就要走。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扎耳的嘶吼大噪,玄烈更不打算为之停留。可他们才走了两步,忽有一阵凌厉的风直直扎来。
没等大脑计算这阵风的细节,玄烈就下意识挡了下身後人,直愣愣用手臂接下那一支莫名飞来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