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玄烈否认得有点烦了,语气不快道。
他比先前更加仔细认真地望着那两张脸,脑子里齿轮零件转得都要冒烟了,还是搜索不出任何结果。
“玄烈,你见过他们吗?”纪凛烛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玄烈只得如实说。但他感觉自己已经有进步了,因为他差一点就要斩钉截铁地丶冷漠地说:“完全没有。”
他从来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两个人。不过或许这也正常,他太寡了,除去训练外很少出门。
纪凛烛倒没半点意外,反而好像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缓缓接回那张照片。
他连舜停都没见过两面,其馀没见过丶不熟悉的大有人在。玄烈这样想着,欲要开口再解释两句,纪凛烛却突然说话了。
“我从来的第一天就到处找过了。如果不是他们刻意收买了所有人来躲着我,那就是他们已经去世了。”
她说这话时脸颊泛灰,却没半点悲伤,平静得好似她已经接受了最坏的事实。
“有可能,他们在地震过後……隐居了?”
玄烈实在不会说宽慰人的话,在干巴巴地说出这一句後,他清楚地感觉到一侧投来无语的眼神。
炳灿甚是无语地瞥了玄烈一眼,欲语换休。
“不过没关系,”纪凛烛收起照片,唤出热烈的表情,用带有生命力的眼光照亮了玄烈同样泛灰的脸,“玄烈,如果你丶我和这个奇怪的人说的都是真的……”
“喂!谁是奇怪的人啊!”炳灿叫道。
纪凛烛没理会他,“咱们需要的交换信息和学会信任……玄烈,你的记忆,是不是被人为篡改过?”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玄烈没有回答,只是冥思苦想,但他分明在那近乎虚无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答案,就像从未活过五年前中秋那天。
过分的负荷让他大脑运行受阻,他忽然感受到明显的痛苦,仿佛千针万刺啄着他的太阳xue。
“没关系的,不要想了。”
纪凛烛拍了拍玄烈的肩膀,递给他一半压缩饼干,“休息一下,想是想不出来的,我们需要知道更多。”
看到那块压缩饼干,炳灿正考虑着自己该怎麽开口也讨一块,随即对上了纪凛烛警戒的眼神。
“我怎麽样能相信你?”
半晌,炳灿终于开口,“我本来不想这麽早说,这破地儿实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但是如果林老师还活着,那麽我倒是乐意早点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这样就能当面去领赏,告诉他确实没看错人,我这个才貌双……”
玄烈实在听不下去,顶着头痛也要露出无比嫌弃的表情,“说重点。”
被打断施法的炳灿显然不是很愉快,撇了撇嘴,“其实……我之前就见过你。”
“我知道,前几天考核,我……”好像打败了那只试验体是多麽难以啓齿的事,玄烈反倒自信不起来。
“我不是说这次。啊不过……”炳灿邪恶地眯起眼睛,“也对,那是你的封神之战啊?”
“封神之战”几个字刺入玄烈耳朵,令他眼角抽搐,“我记得,你是唯一站在我身後看比赛的。”
“你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吗?”
“什麽,考核?还是你。”玄烈不解。
“你回忆一下。”
玄烈最讨厌有人话只说一半,他刚想冷着脸要炳灿“有话快说”,望着炳灿的双眼,他忽然发觉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那日考核,面对速度如此之快丶力量如此之强的大块头,玄烈焦头烂额找不到逃脱的方法。
可当他神力傍身猛然爆发後,台下衆人欢呼之时,那试验体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燃着熊熊怒火,锅一样大的拳头抡圆了就要向玄烈砸过来。
就那一刹那,那试验体好像有些不对劲,玄烈明明都没动,那拳就是砸歪了,大块头臃肿的身体失控地跟随那拳头一倒,玄烈直接反方向拧转他的手臂,这才赢了这场比赛。
“是你在干扰他?”玄烈蹙着眉头问,”用什麽方法,黑了他的系统?“
炳灿变戏法一般摸出一枚小镜子,咧出两排白灿的牙,“晃了他的眼睛,就这麽简单。”
玄烈顿时无话,炳灿收起镜子摆了摆手,满脸得意洋洋,“说回正题,我说的见过你,指的是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