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仪式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军校就不能推迟两天演习吗?
楼还想。
他想再见见沈危。
……
公寓。
“哐——”的一声,公寓的门被猛地撞开,年轻的alpha因为惯性直接摔在了地上,破旧的窗帘从身上跌落,断裂的金属线从楼还的机械臂间暴露出来。
楼还像终于归巢的倦鸟般一下卸了力,倒在地上喘息着,半天没起来。
直到薄荷信息素的味道浓郁到超过了血的味道,楼还才缓缓从地上起身。
要……打抑制剂。
楼还这么想着,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
半个小时后,沈危冷着脸推开公寓的门,快速环视了四周一圈,刚准备转头再去其他地方找人,余光却突然瞥到了地上的什么,紧接着他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下。
沈危俯下身,拾起了地上一块染血的破布。
是楼还。
沈危的心一下落了地,至少人还活着。
没有……被击毙。
但是……沈危的指尖触上破布上还未干涸的血迹,然后猛地抬眼,推开楼还的房间门:“阿还……”
没有人。
沈危面上表情未变,曼陀罗信息素却控制不住地乱窜起来,他又找到自己的房间、浴室、书房、客厅……
哪里都没有。
又出去了?
楼还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
沈危转过身,刚准备出门去找人,突然听到极小的一声响动从更衣间传来。
沈危顿了顿,松开手里握着的门把手,转身走近了更衣间。
才到门口,沈危就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薄荷□□素味道从门缝泄了出来,沈危顿了顿,动作终于稍微缓了下来,推开了门。
然后他就整个人愣了愣。
没看见楼还。
更衣间内,沈危本来在柜子里整整齐齐挂着的所有衣服,都被不知怎么地扯了下来丢在地上,像一座小山一样堆了半人高。
沈危一时间连脚都落不下去,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幕,余光却突然瞥到了小山中一簇黑色的发尾。
一个奇怪的猜想从沈危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他顿了顿,然后小心地走近衣服堆,把小山山顶上一件大衣外套扯了扯。
没扯下来,有人在和他较劲。
“……”沈危刚准备再用点力,突然那件衣服动了动,被什么给自己顶了开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楼还有点灰扑扑、脏兮兮的脑袋。
沈危有些讶异地开口:“……阿还?”
楼还的头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颈间甚至还胡乱围了沈危的几条领带,他在看见沈危的那一刻瞳孔放大一瞬,紧接就突然一低头,把颊上的灰尘和血迹都往白衬衫上使劲蹭了蹭,确保脸干净了之后才抬头看沈危:“哥哥。”
沈危整个人怔了片刻,碧眸里一点点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半蹲下来,轻轻摸了摸楼还的脸:“怎么躲在这儿?”
楼还用脸颊蹭了蹭沈危的掌心:“有坏人追我,就躲起来了。”
沈危任由楼还乱蹭。
坏人是沈危自己。
“被追上,就见不到哥哥了。”楼还望着沈危继续乖乖地说。
沈危张了张唇,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用指尖轻轻蹭过楼还颊边伤口新流出来的血迹,半晌只是道:“抱歉。”
楼还不知道沈危在说什么抱歉,他只觉得沈危身上有他喜欢的曼陀罗的味道,比这里所有衣服上加起来的曼陀罗味道都要浓,都要讨人喜欢。
他想抱着哥哥。
但是……楼还偷偷瞥了一眼他埋在衣服里的手,又把这个想法给瞥了回去。
抱衣服也可以,楼还闷闷地想。
沈危就这么看着楼还不知道皱着眉头想了些什么,然后又要把脑袋埋进小山里。
“阿还,”沈危摸了一下楼还的脑袋,语气难得温柔到了极点,“你现在不太清醒,我带你去打抑制剂好吗?”
楼还摇了下头。
“……”沈危读不懂易感期小狗脑袋里的想法,但楼还才刚用过诱导剂抽取信息素,又貌似……受了伤,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