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刀很多年,不会看走眼,这麽看着,没忍住嘴边又浮现出一抹笑意。
秦昭也注意到了他目光聚集的地方,一想到这把刀的来源,她又有些害羞。
梁旭东没再转回那个话题,他的情商一直很高,要不然也不能隐退这麽多年之後还能找到朋友帮忙。
後来他尝试了很多次联系秦昭和周媚,都无果之後,只能那麽等着。
说到这儿,他又擡起头认真看着秦昭,他问:“後面的故事,你想听吗?”
秦昭有些懵:“後面的故事……很惊奇?很诡异?”
梁旭东“嗯”了一声:“惊奇也有一点,诡异也有一点,不好说,只是可能你听完之後,会对自己産生一点不一样的想法。”
“没事,说吧。”
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摆在前面,秦昭觉得也不缺这一件了。
梁旭东得到秦昭的肯定之後,才慢悠悠开口。
他一直等啊等啊,一直等不到什麽结果,直到有天晚上,他从金城回来搬回了山上,自从他失手在山里杀掉人之後,就在山上买了处小院。
荒山野岭的,除了他自己就是一些野生动物,没有人,他心里反倒清净。
也就是搬回山上的那个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山里的温度低,他怕冷,一早就钻进了被窝里,可还没睡着,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梁旭东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这荒山野岭的,他其实有些不敢开门,但又怕外面是什麽迷路的旅人,于是他找来自己的刀,紧紧握在手中,站在了门後。
他问:“谁啊?”
门外没人说话,敲门声也停了下来。
梁旭东又喊了一声:“谁啊?是人是鬼?说句话啊,给个准话。”
门外还是没有声音,但这一次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敲门声,敲的梁旭东心里慌乱,他有些气急了:“哪个不长眼的敲门敲到老子这里来了,不要命了是吧!”
这一次,门外的人终于开口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梁旭东?”
梁旭东这次松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一开门,他就看到了秦昭那张脸,那张出现在他手中资料无数次的秦昭,那个他一直苦心寻觅的秦昭,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
一时间,他甚至忘了做出反应,站了很久之後,才开口问道:“你,怎麽来的?”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秦昭兴许都不认识自己呢,于是他又开口:“怎麽找到这儿来了,荒山野岭的。”
因为和周媚打交道的缘故,梁旭东总是觉得自己是秦昭的长辈,说话的时候就带了些心疼她的意思。
“你来找我啊?”
门外的秦昭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她一下子倒在了梁旭东的面前。
这一倒,有些猝不及防,梁旭东连忙手忙脚乱地扶着她,把她扶到了床上,直到她躺在床上之後,梁旭东才发现秦昭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
她的背上被豁开两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梁旭东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口,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也顾不上什麽男女有别,他只冲着窗外的山喊了声周媚的名字,说了句:“这都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您多包涵。”
之後就开始替秦昭处理伤口,好在他常年生活在山里,药品准备的很是齐全,上完药之後,他才发现情况好像更坏了一点。
秦昭不知道什麽时候发了高烧。
这麽严重,难怪一开始他几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外面的秦昭都不说话,原来是说不出来了。
梁旭东又给她喂了退烧药,守在床前,守了一整夜。
这一整夜,他在脑海中思考了无数种秦昭找到这里来的可能,也提前准备好了那个铃杵,就等着秦昭好转之後带着铃杵一起离开,他也好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没想到,秦昭醒了之後,十分平静的看了一眼那个铃杵,缓缓开口道:“没有用了,这一次,来不及了。”
梁旭东没听懂:“什麽这一次?什麽来不及?”
秦昭紧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肯说,梁旭东拿她没办法,只能把山里仅存的一点干粮往秦昭面前推了推。
看着面前的东西,秦昭迟迟没有动作,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很久之後,她才小声开口:“我还没有学会怎麽使用这个铃杵,这一次或许真的来不及了,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