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秀娘想出去,但又不放心他,况且他真出去了,他岂不是更恨她。
她坐在绣凳上,随口问道:“那日是谁放的箭,宋菽若被抓后第二波又是谁放的。”
她觉得应该是他哪个仇人。
可梅清臣显然会错了意,他冷哼一声:“你怀疑是我放箭要暗杀你的情郎?”
“……”
这话没法谈。
梅清臣不依不饶起来:“不过是这次宫变的余孽而已,若真是我,我何必自己杀自己,况且,我还轮不到你审问,这府上东西都是你的,反正库房钥匙在你手里,人随你差遣,晞光你可以带走,但请你先问问他自己的选择,倘若他更愿意留下来,你不可强迫他。兰秀娘,既然你已这样不信我,我们也没必要再过下去。”
越说越离谱,兰秀娘气的够呛。
她几步走到床边,俯身就咬上了他那张气人的嘴,尖利的齿尖滑过他的下唇,微弱的刺痛感令他大开城门,待她的舌一靠近,就迫不及待的吸吮卷吻过去,喉结上下吞咽,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兰秀娘哪会如他的愿,用力咬了他反攻来的舌,趁他吃痛离开,倏地伸手探入被褥。
另一只手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那张雪白的玉颜上便留下一个巴掌印,边缘处的印记在逐渐变红。
他被打的扭过了头去,可腿却曲起,试图躲过,重重喘息,狼狈又涩情。
兰秀娘的眼神高傲而嘲弄。
“你若是真想与我和离,对我无意,这里何必这样。”
她挺用力,梅清臣很难受,疼痛中又带一丝爽利。
“……放开。”
“偏不。”
她还耀武扬威般的晃了晃,正如新婚夜那般,连表情都极其相似。
梅清臣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
幸好此时门口荷香通报:“敬总管已把麒鸣道长带来了。”
兰秀娘立即收回了手,转过身,觉得那手烫的很。
她定了定神,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就算他七年过得不好,又跟她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他过得不好的,她也很委屈啊。
一夜大雪,外面寒冷。
兰秀娘先引麒鸣在炭火充足的暖房里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省的他一身寒气再渡给梅清臣,并趁此交代了他的情况。
麒鸣听后似乎并不关心,只道:“你按照我说的做了?”
“是。”
麒鸣放下空了的茶杯,“那让我看看吧。”
兰秀娘应允,引他到内室。
麒鸣站在内室珠帘外,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看向兰秀娘。
兰秀娘明白,去了西厢房等待。
梅清臣披衣下床,出了内室。
把脉完,麒鸣收回手,“算你走运。”
身体的轻松梅清臣感受的出来,特别是肺里再没有淤堵沉重之感,呼吸畅快,是他许久未曾有过的舒适。
“多谢麒鸣道长再救我一命。”
梅清臣起身向他深深一拜。
麒鸣摆手冷笑:“倒跟我没多大关系,本来按照你这种作法,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没想到歪打正着,把陈年老血给排出来了。如今你已大好,就是有些上火,一大早的,火气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本是嘲讽,梅清臣却不以为意,坐下来悠悠道:“这还得亏道长昨日开的方子。”
秀娘出去后,他问过敬言了。
害他一晚消受美人恩。
麒鸣看了他一会,发现了他脸上的巴掌印,发自内心的痛快,恶人自有恶人磨,终于有人可以治得了他了,他知趣没提这个话题,省的被他报复。
“鹤崖,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敢拿命去拼一个结果。”
两人曾是世交朋友,自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很了解。
梅清臣沉默着。
“你就没想过,你若是没这么幸运,真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出自【苏轼-留别妻】
第49章第49章七年
梅清臣睫毛轻扇:“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麒鸣以为他说的是对事情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