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了,」时渊道,「不过有人已经回去了,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只有让他们以为已经赢了,才能放松警惕,钓出背後的另一个人。」
*
就在这之後不久,大都的消息传来,轩帝病重驾崩,裴思坤回京稳定局势,而根据有意无意传出来的风声,他所支持的即将继任的人,竟是六皇子时朗。
原来裴思坤回到大都後直冲皇宫而去,围困了长公主,逼她说出轩帝留下的遗诏中写着传位於时朗,意图扶持他为帝。
……
宛秋宫,
一条白绫自横梁穿过,时婉华身穿素服站在圆凳上,她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木然的将手伸向白棱,下一瞬,寒光一闪,她还未碰到的绳子便断开来,悠悠飘落在地。
「殿下何苦这般?」
时婉华闻言一惊,猛地看向前方,脚下不稳,接着就被人扶了下来,面前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文如,而扶住她的人,则是跟江文如一同进来的闻清。
时婉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你怎麽会……怎麽会出现在这?」
她紧张地向外望了眼,「你是怎麽进来的?沐……容玢他可还好?你知道外面现在什麽情况吗?」
「殿下别急,他没事,外面确实人心惶惶,现在皇宫局势不稳,裴思坤忙着六皇子的事和稳定言论,我是趁乱混进来的,当然,还多亏了越诚大哥的帮忙。」
时婉华缓缓点头,眸色再次暗淡下去,江文如知道她是因为轩帝的死而难过,开口劝慰道:「殿下节哀。」
时婉华似是想笑,但却扬不动唇角,只是哑声道:「是我动的手。」
江文如一惊,「殿下说什麽?」
「裴思坤带兵进来後,我察觉到不妙,猜到要生变故,果然,他进来後就直奔陛下寝宫,意图显而易见,加上……」她呼吸乱了下,「加上我知道哥哥他有多难受,定然受不了裴思坤的折腾——」
「最後我在哥哥身边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的嘴动了下,含混不清的说着什麽,我看出来了,他说的是『杀了我』,」她情绪有些不平稳,「我知道他实在受不住了,裴思坤也已到了殿外,所以我便先他一步,给了哥哥个痛快。」
「如今局势到了这个地步,我难辞其咎,眼看没了其他法子,我也真的累了,这才……」
江文如的确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虚弱至极的深宫妇人,在最後时刻竟有那样的胆魄,
「殿下说错了,还有法子。」
也许对方的确觉得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可他们还有一个始终没有亮出来的底牌——南阁。
江文如的身份本身就是埋藏在大都的火药,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候引爆,足够让对方的阴谋难以实行,藏匿的暗线无处遁形。
时间紧迫,江文如没时间跟她过多解释,只是说,「现在只要殿下陪我做场戏就好。」
第102章云涌你的名字。
一盏茶後,
宫中进了刺客,劫持长公主往宫外逃跑的消息迅速传开,裴思坤大惊失色。
他若不想坐实逼宫之事落人口实,被史笔记作佞臣承受骂名,就必须控制住时婉华,借她之口稳定局势,本来谅她一个妇道人家闹不出什麽乱子来,他又急着控制朝臣言论,这才有所忽略,不料竟出了这种事。
不管他怎麽想都想不出是谁这个时候进宫刺杀,劫持的对象还是长公主。
他迅速带人前往截杀,刚到宫门口就看到被捆着扔在地上的时婉华,他连忙下马前往查看,将堵住时婉华嘴的巾帕抽出,她瞬间大喊道:「是她,是她带人进来的!她把陛下留在我这的玉印和圣旨带走了,快追,不要让她跑了!」
裴思坤越听脸色越差,拧眉追问:「你说的是谁?!」
「是和容玢一道进宫的那个姑娘,叫袁念的那个,因为之前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还来过我这里,对宫里比较熟悉,这才趁乱混进来,她是一品阁的人!我看到她刚刚就是往那个方向走的!」
裴思坤不再跟她废话,瞬间上马带着人往一品阁去了。
因为刚刚时婉华说是个姑娘,所以他暗自松口气,小丫头片子而已,能翻出什麽风浪,既然上赶着来送死,那他就让她有来无回!
*
轩国边界昌邑,
「容玢,我还是这麽叫你吧,」时渊表情复杂的看着容玢,「我们这笔帐该怎麽算才好?」
容玢淡淡道:「算不清,那就先放着吧。」
「不成想有朝一日我竟真回不去,」时渊眸色深深,「你就这麽放心她自己就可以,不会遇到什麽危险?」
「她说她可以,」容玢道,「而我信她。」
他们几人现在彻底结盟,在时渊离开大都前就有所筹划,结合时廷最後的话,宫里一定有配合裴思坤或者传递消息的人。
若裴思坤果真有不轨之心,时
渊便假装被其拦下与容玢会合,让对方放松警惕,
而不被各方注意的江文如则留在大都反制裴思坤并找出幕後之人。
时渊眯眼:「你把她培养成这副模样,哪个帝王能容忍她的存在,你如此这般,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她自己为何不能成为那个掌握生杀之权的人?」
此言一出,时渊顿时僵住,抬眼看着对面那个神色淡定的人,不敢置信的笑哼出声:「原来如此,你竟是这麽想的。君道,哈,你教给她的……是君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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