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嘶……”
孙廷萧应了一声,正要提裤子,却不想手上没劲,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
苏念晚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扶他。
这一转头,目光便无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胯下。
哪怕是身为医官,见多识广的苏念晚,在这一瞬间,呼吸也不由得猛地一滞。
那东西……
哪怕是在刚刚释放完后的疲软状态下,那根深褐色的肉棒依然巨大得惊人,沉甸甸地垂在两腿之间,狰狞的血管蜿蜒其上,像一条蛰伏的巨蟒。
她以前给他换药时也曾瞥见过,但那时他躺着,又盖着布巾,并没有这般直观的冲击力。
此刻在这夕阳的余晖下,这极具男性力量象征的器官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她眼前,那种视觉上的震撼,让她作为一个成熟妇人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两下。
孙廷萧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提了起来,那张总是冷硬的脸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多……多谢苏大夫。”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苏念晚也猛地回过神来,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烫。她慌乱地低下头,重新架起他的胳膊,声音有些颤
“走……走吧,回去了。风大,别着凉。”
孙廷萧得知苏念晚已为人妻这件事,是在几天后的一个午后。
那日他正半倚在行军床上,手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截枯草,听旁边床位上那个嘴碎的伙夫老王闲磕牙。
老王是本地人,对这银州城里的大事小情门儿清。
“哎,说起来,咱们这位苏大夫也是命苦。”老王一边抠着脚丫子,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别看她长得跟朵花儿似的,医术又好,可在婆家那是真不受待见。”
孙廷萧手里的枯草一顿,耳朵不动声色地竖了起来。
“咋回事?”旁边的小兵好奇地问。
“还能咋回事,肚皮不争气呗!”老王撇撇嘴,“成亲都快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出来。听说她那婆婆是个厉害角色,整天指桑骂槐的,前阵子还扬言要把她休回娘家去呢。也就是苏家在本地还有点脸面,这才没真闹起来。不过啊,我看这也是早晚的事儿。”
孙廷萧听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其实也不奇怪。
苏念晚看着比他也就小个一两岁,在这个年纪,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就儿女绕膝了。
她虽然保养得宜,看着年轻,但那种为人妻独有的韵味是藏不住的。
只是,听到她过得并不如意,甚至可以说是凄凉,孙廷萧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傍晚换药的时候,苏念晚照例端着药盘进来了。她神色淡淡的,眉宇间依旧锁着那一抹怎么也化不开的轻愁。
“听说,你在婆家过得不太顺心?”孙廷萧看着她熟练地拆开纱布,突然开口问道。
苏念晚的手一抖,镊子差点戳到他的伤口上。她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又有些羞恼“你是听谁乱嚼舌根?”
“这军营就这么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谁不知道。”孙廷萧笑了笑,那笑容里没带多少恶意,反而透着一股子豁达,“你也别恼。我看你平时也不怎么提家里人,想必你对你那位夫君也没多缠缠绵绵、难与君绝,应该不至于行那‘孔雀东南飞’的旧事。”
“什么?”苏念晚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什么孔雀东南飞?”
“咳咳……”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掩饰般地摆摆手,“无妨,无妨。都是我小时候在老家听的儿歌故事。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一对苦命鸳鸯,被婆家硬生生拆散了,最后双双殉情自杀的惨事。”
苏念晚听完,原本稍微缓和了一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孙校尉。”她板着脸,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明显的不悦,“我虽家事不顺,却也还没到要寻死觅活的地步。还请校尉自重,莫要再拿这种话来调笑我了。”
说完,她低下头,手上的动作明显重了几分,疼得孙廷萧龇牙咧嘴。
“哎哎哎……轻点轻点,苏大夫饶命!”孙廷萧赶紧求饶,但嘴上却还不老实。
他忍着疼,盯着苏念晚那张虽然生气却依然动人的脸,忽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一针见血地说道
“我不是要调笑你。我只是觉得……若是真的夫妻和睦,恩爱非常,哪个男人舍得让自己这么漂亮的媳妇,独自跑到这刀光剑影的前线来做军医?”
苏念晚正在缠纱布的手猛地僵住了。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只是那一瞬间,孙廷萧分明看到,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无声无息地砸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烫得他心口一颤。
那滴滚烫的泪,砸在他胸口的瞬间,孙廷萧心里某根弦“嗡”的一下绷紧了。
原本只是顺嘴的一句试探,此刻却像真刀真枪一样,割开了她小心遮掩的伤口。
他胸膛微微起伏,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女人,必要断了她对那家欺负她的人的念想。
“要了她”的念头,也在这一刻,悄然生根。
“疼,疼……”他忽然闷哼出声,肩膀一抖,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绷着的腹肌抽了几下,看上去像是伤口又扯到了。
苏念晚立刻收起所有情绪,吓得忙将刚打好结的纱布按住,身子几乎是贴着他的伤口伏了过来“哪里疼?是不是刚才缠得太紧了?还是伤口又崩开了?你别乱动,让我看看——”
话还没说完,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