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化作一道微弱的银光,没入浓密的灌木丛!
同时,我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爆出最后的力气,疯狂逃窜!
“找死!”
身后传来少年冰冷含怒的喝声!
一道锐利无匹的金光擦着我的耳畔掠过,将我前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齐根斩断!轰然倒地!
恐怖的杀意如同实质刺在背心!
但我没有停下!也不能停下!拼尽一切向前冲!
然而,预期的第二道攻击并未到来。
身后,那少年似乎被那深山传来的异动彻底牵制住了,没有再追击。
只有他冰冷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地穿透距离,钻入我的耳中:
“蚀疫已深,无人能救。”
“你迟早会…求着来找我。”
声音散去。
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直到肺叶炸裂般疼痛,直到一头栽进一片茂密的荆棘丛中,再也动弹不得。
瘫在冰冷的土地上,剧烈喘息,浑身都在颤抖。
赌对了…吗?
那钥匙…那深山的异动…暂时惊退了他。
但他最后的话…
蚀疫已深?
我颤抖着,慢慢掀开腰间被血浸透的衣物。
只见那圈深紫色的勒痕肿胀亮,周围的皮肤下,不知何时,竟然浮现出了数道极细的、如同黑色蛛网般蔓延开来的纹路。
散着淡淡的甜腥气。
荆棘刺破皮肤,细密的疼痛却远不及腰间那不断蔓延的黑色蛛网带来的冰冷恐惧。蚀疫…源血…那少年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会回来。或者,这所谓的“蚀疫”会先要了我的命。
不能停。
挣扎着从荆棘丛中爬起,每一下动作都牵扯着腰间的灼痛和那诡异黑纹的麻痒。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泥污、血渍和植物的汁液。回头望去,寨子静伏在渐亮的晨光里,像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坟墓。那月白袍服的少年没有追来。
他被深山的异动牵制了?还是觉得我迟早会如他所说,自寻死路?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目光落在方才拼命掷出钥匙的方向——那片浓密的灌木丛。
必须找回那把钥匙。奶奶留下的,指向“虫窟”的钥匙。那可能是唯一能与少年口中的“净化之地”、与predecesr笔记里的“神陨之地”和“源血”抗衡的线索。
还有怀中这份滚烫的、被少年称为“密册”的兽皮卷。
蹒跚着,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摸去。灌木丛枝叶勾连着,形成天然的障碍。弯着腰,几乎匍匐在地,一寸寸摸索,指尖被尖锐的断枝和石块划破,渗出血珠。
时间一点点过去,晨光变得清晰,林间的鸟开始啼叫,却更反衬出周围的死寂和内心的焦灼。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就在几乎要绝望时,指尖触碰到一点冰凉坚硬的金属。
找到了!
它卡在一丛蕨类的根部,沾着泥土。捡起它,冰凉的触感似乎能稍稍压制腰间的灼痛。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着一线虚无缥缈的希望。
摊开另一只手的绸布地图。
“虫窟”。
那两个小字和曲折的路线,在晨光下依然模糊难辨。哀牢山太大了,没有更具体的参照,根本无从找起。
净存于秽,死中求活。
奶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目光茫然地扫过四周。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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